神木卫和绥德商帮有合作不假,但是那等触及的粮草兵械的分肥,都是内定好的,卫里从上到下,上至批示使、下至仓大使,谁该拿多少,都有定命,但是面前这范贤安和他之间,倒是私底下的买卖,刘知远当然不会满足面前那盘银钱,不过戋戋两百两罢了,他要的更多。
“哼,不说就不说,二哥就是偏疼,只拿你把稳腹,却信不过我。”
身为神木卫的批示佥事,刘知远管着卫里兵械粮草的采买,虽说他手上没有多少兵权,乃至那大头还要被上面的批示使吃掉、再分给几个同僚,但这仍旧是个肥差。
范秀安挥手指向了那乌黑一片的表里城之间,他和高进眼下所踏足的城墙恰是内城墙上,那本该驻守此段城墙的把总则是领着队兵卒在不远处为他们巡查。
“老刘,你是不是感觉这么做不当,会获咎那位范大掌柜?”
夜幕下的神木县,哪怕已经飞雪连天,但是仍然能瞧出几分热烈来,城里点灯亮火照得透明的处所不在少数。
王斗很有些吃味地说道,现在只要高进这位二哥不在,陈升便成了他们这伙人里发号施令的,偏生杨大眼那厮也不闹,仿佛是认了普通。
既然老爷如许说,那就必然有老爷的事理,老刘只是温馨地倒酒夹菜,不时让集香楼的厨子换菜,这一顿也都记在那位范掌柜头上,天然是要捡贵了的点,往多了的点,自家老爷这类坑完人的时候普通都是胃口最好的。
“范掌柜,你当本官是傻子吗?”
范贤安失魂落魄地出了雅间,身后传来刘知远的对劲大笑也浑然不觉,彷如行尸走肉普通出了集香楼。
刘知远这番话说出口,范贤安直接傻了眼,人们常说,‘漫天起价,落地还钱。’,他只是透了那么点意义,面前这位刘佥事就直接掀桌子,完整连面皮都不要了,这五百两送出去,他不但毫无赚头,乃至还要倒贴,这是何必来哉!
刘知远悠悠然地说道,然后喝下了杯中酒,而这时候的范贤安已经被气得涨红了脸,但是他只是范记商号在神木县的分号掌柜,在刘知远这位神木卫的批示佥事面前,当真是狗屁不如。
“我范记商号的驻地不在内城,而是在这外城。”
“那就最好,本官改主张了,你拿五百两出来,这件事情就算了,如果拿不出来,就休怪本官去找范大掌柜好好说道说道了,这军粮干系严峻,你们范家都敢往内里掺沙土,视国法为何物,当朝廷是安排吗?”
高进部下的步队藏在了外城里的一片烧毁民宅,离着范记商号的驻地不远,王斗看着分开的范勇,又瞥了几眼那留下的老掌柜几人,忍不住朝陈升问道,“神奥秘秘的搞甚么鬼,你说那姓范的拉着二哥去了甚么处所?”
站在城头上,高进俯瞰全部神木县,只见表里城池间泾渭清楚,夹在外城和内城间是一片乌黑,没有半点动静,可恰好那边才是神木县里人丁聚居的地点。而内城内里,便是灯火透明不夜天,万积年的余晖晖映下,这神木县哪像是边疆之地,倒像是人们口中的江南城镇。
范贤安只能低头抱怨,一副不幸巴巴的模样,但愿刘知远能略微让步些,哪怕让个一百两也好。
“这神木县承平了十多年,未遭兵器,才有此等热烈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