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忙上前扶住道:“如此郑屠忸捏,不得保全将士性命!”
“今后,但有某郑家兵阵亡将士,将在碑上留下名姓,以供郑家庄世世代代瞻仰,享用香火祭奠。”郑屠大声道,“某这些光阴思之,先前某也曾吃人成为豪杰,但经此一战,某重头再想,何为豪杰?某毕竟想明白一事,豪杰者,舍生取义,便为豪杰,杀身成仁便为豪杰,为家中父老,为天下百姓便是为豪杰!”
阵亡士卒家眷此时再也忍耐不住,低低抽泣起来。此时秋风聚起,扫过秋叶,雨丝斜斜,直入人眼中,却俄然听得一声恸哭之声,惊天动地,世人看时,但见一个老者从阵亡家眷中冲出来,抱住墓碑失声大哭起来。
“嗯,恰是要多谢你呢!”钱贵点头道。
那郑家兵旗手在前,手执大旗,那大旗在空中猎猎飞舞,郑家兵三字灿烂夺目,比之任何时候都让民气服。那旗手举头挺胸,脸上尽是高傲之情。
“统统为此而捐躯者,某当刻碑以记念之!”郑屠俄然一指那座高矗立立的石碑,大声道,“世人可鉴!揭碑!”
呼延胜大喜,他自是晓得大宋的官阶轨制,现在这成忠郎便意味着可名正言顺统兵万人,今后只怕另有更大功劳等着。只是他又听得吴之敏称呼他为校尉,不由迷惑道:“吴先生,恁地可胡乱称呼?俺那里是甚么校尉?”
呼延胜领雄师得胜而归,郑家庄庄户倾巢而出,在十里以外便驱逐这得胜之师。
秋风一阵,卷起郑屠披风,在风中飘荡起来,世人皆仰目而视之!
顿了一顿,环顾了一眼四下寂然的公众并郑家兵,大声道:“某愿为郑家庄而死,死得其所,某郑家兵也愿为郑家庄而死,死得其所,今后某郑家兵还愿为渭州城百姓而死,亦死得其所!本日发誓,为郑家兵而生,为郑家兵而死,毫不负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