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道:“现在俺家里县里也不远,如果那人告了官衙,只怕此时已然是张贴出了布告来了,路上严加盘问。俺等这些金珠宝贝,只怕要惹人耳目,殊不易运送。”是以又唤了浑家,只说去县里查探有甚么县里出的布告。晁盖怕误了时候,便在外雇了一匹毛驴相送。
“如此乃是天佑我等了!”吴用听罢白胜一番论述,不由抚掌笑道,“那厮惹了公愤,必然中了我们的战略,要取这生辰纲,必在此人身上。”
晁盖等人见一行十四人全被麻翻,不由大笑道:“任你如何谨慎,毕竟要送了这繁华与俺等享用的。兄弟们,一起脱手,将这十一担金珠宝贝挑了,搬运上车。”
正说话间,有一个商贩趁卖酒的男人不重视,在另一个桶里舀了一碗酒水吃。却吃那卖酒的男人抢来劈手夺住,望桶里一倾,便盖了桶盖,将瓢望地下一丢,口里说道:“你这客人好不君子相!戴头识脸的,也这般罗噪!”
但见得一名军汉过来,对吴用道:“你是何人?却将你的行李拿过来查验一番。”
世人得空理睬,只在一旁警戒万分。只是过了半晌,却又无人出来,那晁盖大胆,提了朴刀,只朝火线探去,其他世人也朝着四下散开来,拨草寻人,只是那里寻获得?目睹得那白日鼠白胜哀号不止,吴用忍不住道:“却不知是何许人,这箭射得蹊跷。俺等只是快走,莫不要误了时候。现在此事也只是俺等八人晓得,现在此人射了一箭便走了,想必势单力薄,却不是有备而来,想必是偶尔赶上也说不得。”
晁盖大笑道:“这厮安排得也谨慎,本来要费些手脚的,却不耐这般的容不得人,现在我等自去筹办,休叫走了他!”
此恰是六月初四日时节,气候未及晌午,一轮红日当天,没半点云彩,其日非常大热,杨志等当日行的路都是山僻崎岖小径,南山北岭,却监着那十一个军汉,约行了二十馀里路程,那甲士们考虑要去柳阴树下歇凉,被杨志拿着藤条打将来,喝道:“快走!教你早歇!”
吴用这话说的有理,如果端的漏了风声,只怕便是有备而来的,不管是官府差人还是此地能人,只怕都要一涌而上,来个黄雀在后的好戏。是以世人也都点头称是,便是那白胜也无有话说。
七人扮作贩枣的贩子,只顾在树荫下乘凉,将那一身儿脱得赤条条的。那公孙胜便朝杨志这边探头探脑,引得他重视。那杨志见此地忽地有了生人,不由警戒起来,也顾不得和老都管伴口,便朝着晁盖这边走来查问原因。
杨志深思道:“俺在远远处望这厮们都买他的酒吃了;那桶里劈面也见吃了半瓢,想是好的。如果有蒙汗药,只怕现在也要倒了,打了他们半日,胡乱容他买碗吃罢。”
那杨志那里肯依,只要催促行走。老都管当不过,建议怒来道:“杨提辖!且住!你听我说。我在东京太师府里做公时,门下军官见了无千无万,都向着我喏喏连声。不是我口浅,量你是个遭死的甲士,相公不幸,汲引你做个提辖,比得芥菜籽大小的官职,直得地逞能!休说相公家都管,便是村落一个老的,心合依我劝一劝!只顾把他们打,是何对待!”
晁盖冒充买酒吃,引得那些军汉羡慕非常,便纷繁凑了财帛,也要买酒,争奈杨志不肯,说话间,那些商贩已然吃了一桶,军汉们又将心机用到了老都管身上。老都管上前劝杨志道:“那贩枣子客人已买了他一桶吃,只要这一桶,胡乱教他们买吃些避暑气。冈子上端的没处讨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