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汉嘲笑道:“方才县上发了文告,沿途缉拿截取生辰纲的歹人。”是以又打量了吴用高低,见是无包裹用度,便道:“你这厮,尽管问这些何为,俺瞧你这般谨慎谨慎,莫不是那能人中的一个?尽管在这里刺探动静的?”
却哪想早有人窥得这一幕,吴用笑道:“公然是个混账,倒是我等的可趁之机。”正说话间,便听得那晁盖道:“事不宜迟,俺等出去,打扮一番试他一试!”
“这便如何是好?”那白胜不由惊呼起来。
八小我吃了这一回酒,又提及半途之事,更加现白过来,只怕是路上偶遇的人。因又怕那人逃了去告官是以又要商讨个战略,好安闲的归去。
吴用这话说的有理,如果端的漏了风声,只怕便是有备而来的,不管是官府差人还是此地能人,只怕都要一涌而上,来个黄雀在后的好戏。是以世人也都点头称是,便是那白胜也无有话说。
正说话间,有一个商贩趁卖酒的男人不重视,在另一个桶里舀了一碗酒水吃。却吃那卖酒的男人抢来劈手夺住,望桶里一倾,便盖了桶盖,将瓢望地下一丢,口里说道:“你这客人好不君子相!戴头识脸的,也这般罗噪!”
杨志深思道:“俺在远远处望这厮们都买他的酒吃了;那桶里劈面也见吃了半瓢,想是好的。如果有蒙汗药,只怕现在也要倒了,打了他们半日,胡乱容他买碗吃罢。”
世人一起赶路,将那车儿推得缓慢。转眼间便道了一处凹处,这几人也未曾防备的,但听得一声吼怒之声,随即就听得那白胜“哎呀”一声,一跤颠仆。
晁盖等人便只道是濠州的商贩,欲到东京发卖些枣子。那杨志见这几人也无甚么马脚,便点头,说了几句,便要回身,却听得有人挑了一副担桶,倒是白胜扮的买酒的人。
是以便点了头,那些军汉天然欣喜若狂,忙忙上前与那卖酒的男人商讨了,将剩下一桶买了,自顾吃起来,又因承了杨志的情,有人舀了一瓢与他吃。杨志接过来,也不再游移,一气吃了下去,连续吃了三瓢才休。
那军汉见吴用这般,不由大笑道:“俺看你也不像,斯斯文文,倒是个教书先生。也罢,那些歹人凶暴非常,只怕流落再次,说不得要再次伤人,是以提示先生则个。快快家去,休在路上闲走。”
晁盖等人见一行十四人全被麻翻,不由大笑道:“任你如何谨慎,毕竟要送了这繁华与俺等享用的。兄弟们,一起脱手,将这十一担金珠宝贝挑了,搬运上车。”
其他几人也各自鉴戒起来。拿了朴刀,四下张望。那白胜哀嚎不过,颤声儿道:“却不知是哪家泄漏的风声?如何便有人晓得俺等的变乱?”
七人扮作贩枣的贩子,只顾在树荫下乘凉,将那一身儿脱得赤条条的。那公孙胜便朝杨志这边探头探脑,引得他重视。那杨志见此地忽地有了生人,不由警戒起来,也顾不得和老都管伴口,便朝着晁盖这边走来查问原因。
公孙胜大呼一声“哎呀!”道:“恁地这官府如此敏捷,俺等这才劫得,便出了布告了。”因见着妇人归家的早,便问道,“你倒是那边所见?可曾到了县里?”
白胜道:“现在俺家里县里也不远,如果那人告了官衙,只怕此时已然是张贴出了布告来了,路上严加盘问。俺等这些金珠宝贝,只怕要惹人耳目,殊不易运送。”是以又唤了浑家,只说去县里查探有甚么县里出的布告。晁盖怕误了时候,便在外雇了一匹毛驴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