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大笑道:“恰好如此!”说罢,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将那碗蓦地一放,大呼一声道:“这酒好生有力量,端的是痛快!”说罢,第二碗酒便已经倒了下去。
郑屠也不答话,只顾将那酒碗拿了,一气灌进了嘴里。吃得口滑起来,尽管催那小二筛酒过来。那武二也自吃了三碗。
郑屠大笑道:“如此,还请老丈叫着小二扶了俺家兄弟去,俺还要吃些酒食。”
“却少我两碗!”郑屠嘿但是笑,趁着酒意道,“店东人家,可要俺等算还你的酒钱?”
“那丫头脸都红了!”郑屠嘿嘿直笑,手却覆上惠娘的胸乳之上,轻挑慢捏,惹得惠娘又是一阵气喘心跳,鼻息也垂垂地重了些,唇儿咬得紧,只怕那外头候着的丫头听到,听得郑屠这句,不由嗔道:“你这厮,又想着我这里的俏丫头了,一个绿珠还堵不住你的心窝子,我就晓得你没安甚么美意,道是给我寻个丫头,必是想了这个别例,迷恋丫头的色彩。”
郑屠哈哈大笑道:“正合俺情意,俺便吃他三十碗,如果不醉时,便要店家将这酒旗儿撤了。”说罢,两人上马,到了店门口。
“免得!”郑屠承诺一声,便要起床,那惠娘忙忙的起家,寻着衣衫,奉侍郑屠穿了。郑屠见她婀娜身材,又只得一身薄纱儿遮着,凹凸之处,若隐若现,看得甚是炽热,一面趁惠娘帮他穿戴之时,手里也闲不着,惹得惠娘娇喘责怪。倒是磨蹭了好些时候,才穿戴妥当,未几时又叫了绿环大了些水洗脸,这才施施然的朝着前厅去了。
武二自是浑然不知,只是笑道:“那店家定然没有碰到过真豪杰。若不然,便是十碗二十也是吃得的。倒不如见地一番也好。”
郑屠不由点头笑道:“你倒也想得远了。便是绿珠,这几年也是收不得,身子骨恁地小了些。”
小二忙筛过酒,郑屠一气吃了二十碗,有了些醉意,那武二倒也支撑不住,吃到十八碗时,再也支撑不住,一头倒在桌上睡了畴昔。
比及三碗吃尽,武二面不改色,劈面郑屠早已吃了三碗,正催促那小二再筛酒来。
且说郑屠并武二两人一起迤逦而行,一起上也较量些枪法,说些江湖豪杰的事,参议那五岭峰能人的技艺,倒也消磨的快,不觉便到了日落的时分,目睹得离五岭峰另有些路程,两人便在路旁寻了个旅店,那店里挑出一个酒旗儿,上面书几个大字:三碗倒。
两人转头看时,乃是惠娘引了绿环丫头正赶了出门。
待那郑屠身影消逝在街头,惠娘方才回身,却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倚在门口的墙边,怔怔的瞧着那郑屠去得方向,嘴里咬停止帕儿的一角,削瘦的脸儿,哀怨难过,又低低的感喟一回,便如那秋风咋起的水波微澜,搅得民气里好不怜悯珍惜。
小二不敢怠慢,忙又筛了六碗酒。
“哥哥说的是!”另一人道,“现在不日俺等吃几碗酒去,看着酒旗儿,恁地好大口气!”
惠娘嗔道:“官人去便去,奴家只是昨日在那城内的弥勒寺里求了个安然的符来,本日夙起,却忘了这事,便送来与官人戴着。”说罢,也不待郑屠说话,尽管将用青线将那符儿栓在了他的衣衿内,这才放心的按了一按道:“去罢!”
郑屠点头笑道:“如此恰好。”又看了看那酒旗儿也笑道:“俺曾听闻京东西路东平府谷阳县有个景阳冈的,那山下也有个酒家,挑出这般的酒旗儿,唤作:三碗不过岗。却不知醉倒了多少豪杰。”话这般说,内心却暗自道:俺却未曾说,那边也有个叫武松,也被唤作武二的,吃了十八碗酒,还打死过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