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娘只觉眼儿有些涩,又怕郑屠看到,见郑屠拜别,方才转过身儿,那泪珠儿一发滚将出来,声音哽咽,瞧着郑屠背影儿,怔怔很久。
种溪顿时额头冒出汗来,战战兢兢地起家道:“此事――此事――”
“这――”种溪一愣,那放落的心不由又吊起来,不知父亲的企图,迟疑着不知如何说话才好。
种师道听闻,便立住笑道:“你我本来兄弟,现在却不想天各一方,这渭州政务,还要介于指导一二才好!”
种师道道:“临时随我去书房。”说罢便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我替你说了罢!”种师道嘲笑一声道,“你擅自出资,参与郑屠运营,每月分你红利,这半年你倒是过得好日子,说罢,得了多少红利?”
“哦?”种师道不由有些诧异,嘴角浮起笑容道,“倒是何事使得介于这般牵挂?如果某做得的,定然不负所托。”
蕊娘正要落泪,却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忙回转头看时,却见郑屠立在她的身后,那眼中尽是顾恤,泪珠儿便再也按捺不住,滚落下来。
“如果愁绪难明,何不眺望祝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种相公俄然笑道,“你我本来同僚,共守此城,这些年,甚是相得,现在却值得我一人在此,此去,自当遥祝一起东风。”
“本来介于说的便是那号称镇关西的都头郑屠么?”种师道大笑起来,忙道,“何必介于这般难为,只交予某便是,此人亦援救过某家小子,天然有他的好处。”
周知州点头拱手行了一礼才道:“本来也不是甚么紧急的事,只是客岁我家女儿并兄长家的小子吃一人救了,却还未有戴德酬谢,便要拜别而去,心中殊放不下来,金银乃是小事,那人也是个富朱紫家。现在他买了庄子,兴练社兵,俺保举了他一个九品保义郎的出息。如果今后才气入眼,无妨在这出息上保举他一二,如此一去,弟便再无牵挂也。”
“不敢,不敢!”周知州忙道,“当今便要阔别,彝叔兄自有高才,应对政务天然得心应手,只是心下有一事放心不下,是以还要烦劳兄长多加看顾一些儿才好!”
“不敢欺瞒父亲,恰是――”种溪几近要瘫倒了。
“哼,别觉得我不晓得,你昔日里斗鸡聚赌,寻花问柳,我也未曾说你,却不想你胆量倒也大了,在外欠了无数赌资,本来是筹算认账不还的,却不想有人要告到我这里来,便是那周知州的案头也不知压了多少要告你的讼状。故此你便寻了个机遇,使了个子,助了那郑屠一臂之力,也好成全了与他的合作!是也不是?”种师道喝了一声。
种溪噗通一声跪倒,颤声道:“父亲明鉴,皆是那些刁蛮之人,合股骗我,哪有那很多赌债!”
周知州这才放心下来,两人别离各自回家不提。本来这周知州本日提及此事,一是确知这郑屠甚合情意,有感念之意。二则施恩此人,此人又有万夫不当之勇,练习社兵,传言极是恰当,有如虎狼之卒,今后或可引为助力。三则女儿在家干脆,也要成全本身的女儿心机。是以才有的这临行前一番说辞,至于今后如何,却要看他本身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