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装模作样地把两手往背后一背,一回身,迈开方步,就要回房,竟是连一杯茶也懒得敬奉。
小僮抬眼望天,思考了半晌,俄然间击掌说道:“没错!我记得先生离家之前曾经叮咛过,说是比来会有一名将军从荆州前来,只不过他没时候在家等待,让我转告于他,请他今后再来。他临行所说的名字里边,仿佛就有刘备这小我。”
说话间一双灵动的大眼似是成心偶然地在刘备身后的张飞和关羽脸上掠过,嘴角微弯,似笑非笑。
这一来就连刘备心中也有些恘然不乐起来,要晓得他固然出身卑贱,但毕竟是当时的汉室正统,中山靖王以后,何况因当年在汉献帝身边时曾经劈面认亲,也是天子钦定的皇叔,职位高贵,固然在诸侯争霸中屡不得志,但那一点自负还在,这小儿多次热诚,贰心中岂能毫无芥蒂?
这声音是那样的熟谙,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但却让阿丑不自发地心旌动摇的特别神韵,阿丑俄然感觉喉头一阵堵塞,双目当中已经出现了一层水光。
刘备赶紧止住。
声音不高,但却如丝如缕地飘零开去,缓缓沉入了脚下的溪流。在他轻柔的目光谛视之下,溪流如烟,在林间飘舞如带,向着远方不紧不慢地流淌而去。
张飞更是伸拳撸袖,须眉戟张:“大哥!你发句话,俺这就到院后去给他点一把火,看这小子会不会睡得着!要不俺就直接闯出来,将他一把提出来见你就是!”
刘备眼睛一亮,赶紧问道:“当真?!但是你家先生曾经提及?”
那小僮仿佛被这二人吓了一跳,脸上变色,接连后退了十几步,这才平静下来。看着被刘备一边一个紧紧拉住的那两位吹胡子瞪眼却不敢过分挣动铁血将军,俄然间伸伸舌头,奸刁地咧嘴一笑,蹦蹦跳跳走上前来,向二人说道:“这两位大叔,看你们这么活力,究竟是为了何事?莫非我家先生说得有甚么不对?固然小子我年幼无知,但是却也明白一个事理:如果这位将军东风对劲,并不像我家先生所言那般宽裕,那你们几位又岂会大老远跑到这里?呵呵!呵呵!这么大年纪了还这般打动,真是好笑!好笑!”
他了望着草庐的方向,嘴角透暴露一丝浅笑,自言自语地说道:“稍事安排,必当再来!不错!不错!厚重、沉稳、确是一代王者风采!看来我要抓紧措置本身的家事了!”
那小僮揉着双眼走到门前,翻翻眼睛说道:“您的名字可真长,我可记不了这很多。再说我刚才不说过了吗?我家先生不在家,出外探友去了!”
说着迈开脚步,便要上前。
昏黄中,水面下水泡已经消逝,那支紫竹箫咕嘟出现,紧贴在她的脚边不再挪动。阿丑伸手擦擦眼睛,伸手拿起竹箫,却又立即愣了起来。
说完站起家,目光在小溪上潺潺的流水中稍一停滞,随即倏然一转,眺望西南,点头说道:“阿丑,或许你等我太久,明天,我来了!”
箫声。又是箫声。又是那种渗入着千万年哀伤的箫声。又是那种渗入着千万年哀伤和无尽的思恋和柔情的箫声。
刘备心中绝望,不由得长叹一声:“唉!可叹刘备没福,第一次到访就这般不刚巧!却不知先生几时返来?可否奉告一下,也好再次拜访!”
刘备生恐让张飞惊吓了小僮,赶紧伸手将他一把拉到身后,然后赔笑说道:“这位小兄弟,我乃大汉皇叔、徐州牧、新野刘备,明天特来拜见卧龙先生,还望引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