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中时分,季侍郎闻讯赶了返来,陪张并饮宴。季太太责怪道:“怎不早回?妹夫一小我闲坐了大半天,好没意义。”季侍郎笑道:“这可不怪我,都怪黄册太多,办理太繁。”说世人都笑了。
“尚未。”张并客气答道:“那位名医形踪不定,还要细细寻访。”悠然心疼看了丈夫一眼,“他呀,交战多年,一身伤病,旧伤复发之时,疼痛难忍。”
徐郴和陆芸都是怦然心动。阿迟武乡侯府遇险,甚么时候想起来都是后怕。阿迟不能成年累月关家里不出门,如果跟平北侯府大蜜斯似,有绝顶妙手保护,那可放心很了。
“大哥对大嫂,二哥对二嫂,都是很好很好。”悠然掰着指头一一历数,“另有安家妹婿待十三妹,钟家表哥待水姐姐,也是体贴体贴,无微不至。”
季太太似笑非笑,“这有何难,寻访名医罢了,不知有多少人想帮这个忙呢。”别不说,南京卫、南京都督府很多人是张并旧部,自是卯着劲想为大帅效力,唯恐没机遇罢了。
不过,如何开口呢?两报酬难相互看了看。高抄本就难觅,女妙手就难碰到,平北侯也只是正寻访,有没有还两说呢!这会子自家冒莽撞失提出来,岂不是使报酬难。
季太太欣然,“既然你情意已决,我少不了走这一趟。”入阁拜相,是每一个文官高欲望。可入阁拜相以后,争权夺利之狠恶,倒是凡人难以想像。
张并起家随季侍郎去外院,临走前交代悠然,“夫人,勿多喝酒。”季太太忍笑,“放心吧,我看着她,不准她多喝。”
说完季家闲事,悠然亲身斟了杯热茶递过来,“嫂嫂,仲凯婚事,却要劳烦您。”季太太又惊又喜,“阿悠,你们看中哪家女人了?都城多少好女人,你们却要南京寻摸,公然南京风水好不成。”
季太太问候道:“令尊令堂,身子都还安康?两位白叟家苦衷全无,含饴弄孙,想来定是舒畅很。”她所说令尊令堂,指是悠然父亲孟赉,和悠然嫡母钟氏。
徐郴、陆芸亲身来接孩子,非常歉疚,“劳烦了。小孩子不懂事,只会甭缠。”这是位叱咤风云大元帅,让人哄孩子玩,成何体统。
季太太啧啧,“豪杰盖世平北侯和倾国倾城侯夫人做媒,我们受宠若惊呢,还敢抉剔?”悠然笑嘻嘻道:“嫂嫂,这个媒可不是白做,若我们有事求您,您不准推托。”季太太粲然,“成啊,不推托。”
待张并走后,季太太推推悠然,挤眉弄眼,“阿悠,妹夫很心疼你啊。”悠然抚额,“嫂嫂,他管我很严,的确比我爹还要严。”
西园,徐述、徐逸坐张并脚边听了半天故事,意犹未,“伯伯,那厥后呢?”徐逸眨着乌黑敞亮大眼睛问道。张并轻抚他小脑袋,“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化。”
张并一贯雷厉流行,第二天就早早命人到季府奉上拜贴,日禺时分便陪着老婆到了北街季宅门前。季侍郎总理粮储,这几日公事繁忙,直接歇衙门里,季太太满面东风迎了出来,“阿悠,多年未见,你还是这般年青貌美。”
徐述、徐逸畴前也常来西园玩耍,不过量是看看大雕、看亲兵练习之类趣事。昨晚两个孩子回到家,镇静提及西园之行,徐郴佳耦才晓得竟是张并亲身陪着小客人报告妙闻逸闻,实是过意不去,故此亲身来接,劈面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