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到了。”
宿在东宫?那难道往狼巢里藏?
那签上刻着一串小字:是谓凤凰于飞,和鸣锵锵。
我下了肩舆,萧独的车舆紧随厥后,碍于现在身份,我只好躬身等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掉队了馥华庭,只觉本身好似成了这小狼崽子的一条尾巴,他走哪我就得跟哪,坐也得坐在身边。
“杨坚尚在天牢,调查他之事由你卖力。”
我以口型无声相告,萧独却视若无睹,扣住我肩膀,将我扶着走出门口,交给宦侍:“太傅喝多了,你们谨慎些送他归去。”
我蹙蹙眉,只觉荒唐,这萧独,长着狼犬的鼻子不成?
这是崇高的典礼,无上的光荣。我旁观着这统统,血液便已沸热起来,如若能够,我多想再纵横疆场,光宗耀祖,雪洗热诚。
萧独没答话,没敢看我,倒不是真恬不知耻。
翡炎是我的一只手臂,这手臂断了,很多事就办不成了。
我心下难堪,不知他知不晓得这药是做何用的,视若无睹,将他扯进讲台后的书阁,逼问:“你方才如何认出孤的?就因为手?”
待萧澜与白辰等人,钟鼓之声便响了起来,后羿与曦和的金像被抬进宴庭,翡炎与诸位神官鱼贯而入,皆身着意味日冕的红衣。翡炎手执利刃,赤脚榻上铺在地上的火炭,在破阵乐中缓缓起舞。
我狠狠一口咬下,萧独闷哼一声,却不畏缩, 反倒吻得愈发深切, 搅得我满口腥甜, 忍不住将口中鲜血吞咽下去。他放线吊鱼也似,渗血的舌尖一吐一缩,我本能地上勾追饵,舌头往他齿间探去,便被他一口叼住舌尖, 重重一嘬。
如此螳臂当车的攻击,无异于他杀,翡炎不会如此行事。明显,是有人想栽赃于他。恐怕,便是萧澜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翡炎在朝中德高望重,但刺杀天子的罪名,足以要他的性命。
“白太傅……昨日,你出的那道无解题,我解出来了。”
此中短长,我如何不清楚?但翡炎命在朝夕,我不能坐视不睬。
得他必定,我心下稍安。
我缩了缩脚指:“袜子。”
半晌后,他才出来。
我握紧酒杯,见一名神官将萧澜拽起来,剑架住他脖子,一手指着皇后乌伽:“昏君,立即命令将这蛮人巫女杀了!魑国狼子野心,你竟心存幸运,想勉强责备与魑国维续战役!你――”
萧独却俯下身去,随即我脚踝一紧,被他握了住。我忽而想起被他用嘴服侍的感受,浑身一僵,他捧着我的脚,将靴子套上来。
我盯着他,伸手撩起他桀骜卷曲的鬓发,在他耳根落下一吻:“独儿,情这一字,你要学得另有很多,孤渐渐教你,你不准心急。”
“皇叔笑甚么?”他将靴边迟缓提上来,“是……笑话我么?”
瞧见翡炎惊诧之色,我亦知此事断不是他的主张。
我挣开侍卫的手,走到他车辇前,提起衣摆,坐了上去。
“喜好,喜好得很。”我毫不踌躇地答,笑了一笑,掀帘下轿。
“皇叔,你有没有一点喜好我?”
我假作没瞥见,将其他东西捡进书匣,萧独却眼疾手快地将它捡了起来,嗅了一嗅,挑眉疑道:“这…是太傅的?”
说着,那人将一个纸卷塞到我书匣中,转头便走。
而我现在不是太上皇,我是白辰,不能为翡炎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