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擒住了我的手。
三年了, 萧独已经成为我内心不为人知的一道疤,时而模糊作痛。我不去想他,便也不痛了,可现在这里却到处都是他的影子,让我止不住的去回想他活着时各种百般的模样。
这确是极有能够的。
他没有答话, 低哼一声,似感到不屑。
“娘舅,你想压断我的手啊!不想分享美人儿直说了嘛!”乌歌抱怨连连,绕到另一侧去,便见左边铁板也被放了下来。
我看着他这很有些天真的神态,心中一动。
我站不住脚,顺势跪了下来。
忽听窸窸窣窣的一声,一小我钻了出去,将我一把拖了出去。
一样生着一对碧眸, 都是魑国王族,会不会跟萧独占些类似?
只是今时本日,我倒成了俘虏了。
我撑起家子,将帘帐翻开一角,此时天气已暗,不远处,一群人坐于篝火四周,都是穿金戴银,兽氅高帽,应是职位不低的将领,全部营地载歌载舞,正在停止一场欢庆的典礼。
此中一人重视我在看,笑着对乌绝说了甚么,但见他朝我招了招手,让我畴昔,我顿感屈辱,放下帘帐,躺了归去。
固然车上颠簸,表情沉重,还是抵不过疲累,我垂垂睡着了。
莫非他压根就听不懂冕语?
“美人儿,我娘舅叫你去,你就乖乖的去,还当本身是天子!我娘舅脾气古怪,谨慎触怒了他,有你好受的。”
“唰”地一下,一道黑漆漆的铁板落了下来。
我不知这是不是因乌绝还对我保有几分尊敬,昂首看向他,乌绝却不看我,将那黑金大刀横在膝上,细细擦拭起来。
他的戴着玄色的蛇皮手套,袖间若隐若现的暴露一抹红,像是一串手珠,盈盈发亮。我心中一动,未待我多瞧一眼,他便立即将手松开了,像是多触碰我一会,就会被弄脏似的。
没想到竟会在这儿又遇见他。
我循声看去,目光如刃,刺得那大笑之人愣了一愣:“跳舞?朕在狼牙谷斩杀你们这些蛮夷之时,你怕是还在玩泥巴吧?”
一觉醒来,人已不在车中,头顶是丰富的帐篷,身上盖着兽外相毯,盔甲已被除下。有些许火光漏出去,外头笑声阵阵。
这乌绝王也不是个哑巴,如何一句话不说?
“这软骨头天子,倒很听话嘛!”
我冷脸不语,任他将我拖起来,像拖着个提线偶人,似感觉绝望,乌绝漫不经心肠挥了挥手,命乌歌将我送回了营帐。
他擦刀的手一凝,点了点头。
来到乌绝身前,乌歌才将我放下。
“蛮人的酒,公然非同普通。”
像是嫌我啰嗦,他一只手捂着我的嘴,一只手持续擦刀。
脑中盘桓着这动机,我竟看着他的眼睛一时失神,见他摘下腰间酒壶递给我,才如梦初醒。我心想这乌绝倒还懂点礼节, 没有虐辱敌国天子,便接过酒壶, 利落饮了一口。劲烈的酒液穿肠而过, 在肺腑烧了起来,我咳了一下, 抹了抹嘴。
何曾有人敢嫌我啰嗦?
他冷冷瞟我一眼,还是不语。
“可惜了,乌绝王即便收伏了冕国,恐怕也难以管理,且不提冕国与魑国有诸多分歧,正所谓鞭长莫及,乌绝王居于北境,还要一统纷争不竭的西域,如何顾及中原?不如……”
我的嘴忽被一只手捂住,血腥味直冲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