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粗衣配不上都城三大美人之首,不如剥了……”他收好令牌,猛地猱身扑来!
宋鸣珂泫然欲泣,狂喜与哀伤充满心头。
吼怒北风送来一句焦灼呼喊:“晏晏!是你吗?”
宋鸣珂觉此人眼底杀气极重, 那里像保护?更像是个杀手!
男人紧盯她的目光由冷转热,迸溅欲望:“圣上曾言,若长公主公开违背皇命,可当场正法!但没说,死前不无能点别的……”
五年后,宋鸣珂从母亲族亲李太医口中得知,兄长死时喉咙肿胀,腹内无水,血液含毒,应是被悄无声气下了毒,诱至偏僻角落,推入湖中,毒性攻心而亡。
“准了。”宋鸣珂透暴露少见的不耐烦。
表兄亦感知她的生命消逝,缓下法度,颤抖双臂紧紧搂住她,如拥抱世上最器重的宝贝,哽咽中的惭愧与歉然无以复加。
宋鸣珂想说,早一时,晚一时,已无济于事,人生早在七年前便定结局。
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魁伟黑影,如鬼如魅,蒙着半张脸, 双眼如鹰隼锋利, 似毒蛇阴冷, 森然端量她。
“抱愧,我……来晚了!”
宋鸣珂心底如塞外寒秋般一片冰冷――二皇兄公然不放过她!
现在前去无路,归去死路, 她强作平静:“我安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宋鸣珂泪如泉涌,恨不得疾冲畴昔,抱住他恸哭一场。
今后之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悔怨,倘使未曾因小事与兄长闹冲突,何至于让他独行?
“公主?”二人猜疑相询。
年约十一二岁,乌发在头顶两边各扎成结,已觑见雪肤花貌之色。
最令她惭愧的是,祖辈辛苦打下的江山,日趋衰颓,生灵涂炭。
“哥哥呢?”宋鸣珂一掀锦衾,下榻穿鞋,忽觉头晕目炫。
宋鸣珂抬眼望向崖顶,有一矗立身影,正与黑衣男人持剑相斗,招招冒死。
落入蒙面男人手里,生不如死,何不一了百了?
好不轻易认清他的真脸孔,她已落空嫡亲,伶仃无援。
那年天子旧病未愈,太子早逝加快其病情恶化,激发皇储更替、朝中权势倾斜,母女二人处境急转直下。
恍忽间,朝臣低议声中,模糊提到饶相。
除非光阴重来。
屋表里仆侍一拥而上,搀扶安抚。她挤开数人,连声呼唤:“别拦着!”
乍然见到一清秀的瓜子脸,宋鸣珂欣喜若狂――和亲步队到达边疆,贴身宫女剪兰假扮她留在驿馆,好让她脱身……事发后,本觉得保不住这丫头……
黑衣男人亮出一枚铜质令牌, 鱼形龟纹, 倒是皇宫暗卫令。
饶相……绕相令媛!宋鸣珂起了鸡皮疙瘩!
另一名宫女手执铜壶,猎奇靠近。圆面庞圆眼睛,不是缝菊又是谁?
可惜,她斗不过他,只能客死他乡。
宋鸣珂盗汗直冒,腿脚发软,几乎颠仆在地。
宋鸣珂半滚半跌十余丈,耳旁稠浊着树枝撞折、腿骨断裂声,以及远处模糊可辨的马蹄疾行声。
万一兄长病愈前,这帮臣子给她塞一堆嫔妃,该如何是好?
出逃,成了她最后的抗争。
对上他不怀美意的眼神,宋鸣珂脑海中冒出二皇兄狠狠压向她蜜斯妹的场景……
茫然睁目,入眼是满室精美家具,仿佛是女子内室,她冲口问道:“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