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睿言更觉此人可疑,紧追厥后。
对方高大魁伟,身穿黑衣,行如鬼怪,飞掠过两条街道,均避开巡防兵士的耳目。
烟云迷蒙,翠竹沾雨,不时凝集滑落,滴在小水池中,敲破殿外的安好。
他不肯过早归去面对呱噪的兄长,意欲稍稍平放心境。
杯盏之声响起,几句客气闲谈,模糊是刘师爷在号召这轻功出众之人。
宋显扬明白他话中含义。
“霍家人是谢太后的远亲,还说得畴昔;安王爷乃殿下的叔父,没开口求句情?”
他偶然多说,迈步出门,趁路上没人留意,当即发挥轻功,朝暗影方向跟去。
腊月初颤动一时的飞贼,恰好引开宋鸣珂遇刺时的巡防卫队,霍睿言早认定那是敌对权势所为。恰逢本日朝局有变,宋显扬遇挫,说不准这些牛鬼蛇神又会出来肇事,不得不防。
…………
霍睿言闻声,心底直冒寒气,谁敢妄议君主与朝政?
“替我把这两套刻刀包一下,转头我命人来取。”霍睿言边说边丢下一小锭银子。
宋显扬嗤之以鼻,却因其一席话,对娶妻之事上了心。
夜幕下,街上冷冷僻清,黑衣男人持刀闯出,四下张望,双目锋利且阴狠。
此事到了天子眼中,铁定成为他阳谋阴算的战略,是以狠狠打击一番……可爱!
府内天井由他亲身督造,各种珍稀花木更是亲手打理,现在目视最熟谙的统统,他谨慎翼翼绕过水渍与落红,哈腰拾起石径上的春兰,抖落泥泞,却抖不掉心头沉闷。
他至今不明白,当时的她,何故会透暴露世涩羞怯,以及久别相逢之感。
“殿下当真不再争夺?”
“李兄来得好快!请坐。”
国丧之际,青楼灯火稀落,闭门不接客,但浓烈香气渗入夜风里,熏人欲醉。
水溅残香,凄清飘零,似繁华梦散,恰如宋显扬的寂然表情。
乐平郡王笑吟吟地对他挤眉弄眼。
“都说小天子一声不吭,最后总来一重击,不好乱来。”
乐平郡王听他直呼天子与安王之名,大惊失容:“殿下!今非昔比!切忌祸从口出!”
“你倒好!”宋显扬翻了个白眼,“赶在腊月初便结婚纳妾!现在坐拥娇妻美妾,风骚欢愉!”
“定王”二字,迫使霍睿言定住脚步。
原想借除夕家宴慎重赔罪报歉,好让对方放他一马,不巧赵太妃俄然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