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早派人知会?”元礼长眸一暗,眉头紧蹙,加快法度。
宋显扬猜疑不定,躬送圣驾。
…………
元礼无法一笑:“臣不善言辞,让陛下见笑了。汤绽梅开胃散郁,活血化淤,如蒙不弃,臣把其他几罐送至康和宫,供陛下消暑解乏,可好?”
“元卿从未透露恭维之词,今儿嘴怎比这蜜渍梅花还甜?”宋鸣珂放下杯盏,“你的安抚,朕心领了。”
宋鸣珂竭力回想,头痛欲裂,乱糟糟的片段来无影去无踪,终究只剩独一动机——这辈子,毫不能让近似事件产生!
宋鸣珂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入口清甜,浅淡笑容缓缓自唇边扬起。
他细细拭净木勺,将那罐蜜放好,又叮咛她需常饮。
那是何年何月何地?不像在皇宫,更似在行宫……是哪座行宫?
震天动地,响彻云霄,连逶迤青山亦透着寂然。
宋鸣珂一想起他那双兽眼,顿时磨牙吮血,明显置身于炎夏,却有种冰冷感直透心窝。
此生,他……似未娶妻纳妾?上辈子的贪声逐色呢?
对于端坐龙椅上的宋鸣珂来讲,诸事越是顺心,这份安好就越不平常。
宋显扬隔日进宫问安,定没想到小天子俄然呈现在延福宫四周,因此只穿了平常袍服。
“倒也是,”宋鸣珂往软垫上一靠,“朕也不善于伤害别人。可坐在这位置上,不能一味当软柿子任人揉捏。”
马车旁的两人同时伸手,意欲搀扶。
这一日,微风畅畅,流云如丝,圣驾择吉时出发,随驾步队浩浩大荡出城,穿过春意盎然的城郊,向青山绿水处进发。
“元卿好雅兴,来年行宫小住,四时花露,任由采撷,”宋鸣珂犹记霍锐承曾跃至梅树上为她折梅,笑道,“叫上霍家两位表兄,他们技艺好,不吃力。”
宽广豪华的马车内,宋鸣珂斜倚在精绣靠垫上,慵懒得如同刚从春睡中惺忪睁目标猫咪。
盏中芳冽,静悄悄弥散至各个角落,不知不觉,飘入宋鸣珂的心脾。
对于滞留在京的定王,她则大肆赐赉贵重花木。宋显扬被迫整天在定王府内栽花种草,逗鸟喂鱼,成了名副实在的闲散宗亲。
宋鸣珂差点没忍住哈欠,摆手命世人平身。
元礼长眉暗挑,嘴唇张合,并未多问。
霍睿言的手瞬即由温热变得滚烫,而元礼的手,竟冰冷如秋霜,且排泄精密的薄汗。
很久,元礼从药箱中取出一宽口白瓷罐:“臣带了小罐蜜渍梅花,陛下可愿一尝?”
宋显扬怎能起歹念?就算她及笄后容色惊人,可她是他mm啊!
霍家兄弟身为侯府后辈,又是天子表亲,毫无疑问被列入此中。
大抵那日宋鸣珂拜访延福宫,对长年抱病的赵太妃起了震慑感化,下半年,赵国公及其弟子循分了些,朝局相对稳定。
元礼边为她泡第二杯,边悄悄窥测她的神采。
“无妨。”
她定了定神,方认出并非剪兰缝菊,亦不是刘盛或余桐,而是俊美无俦的霍睿言,以及容颜清雅的元礼。
如宋鸣珂所言,霍锐承顺利考上武学头名,进入禁军当中的上四军,担负副职;而霍睿言则遂父心愿,主动备战科举。
“吾皇万岁千万岁——”
当时,二表哥也说过近似的话,但是因未与他真正相处过,她把话藏在内心。
如同暴风雨前的彩霞,漫天灿艳多彩,却于目不暇接间,酝酿不为人知的新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