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先帝身材安康时,春蒐、夏苗、秋狝、冬狩总会择机而行,近几年得病,兴趣大减,是以整整三年未再停止。
“为何?”
宽广豪华的马车内,宋鸣珂斜倚在精绣靠垫上,慵懒得如同刚从春睡中惺忪睁目标猫咪。
转性了?不成能!
宋鸣珂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入口清甜,浅淡笑容缓缓自唇边扬起。
元礼边为她泡第二杯,边悄悄窥测她的神采,隐含等候之意。
此生,他……似未娶妻纳妾?上辈子的贪声逐色呢?
旧事历历在目,宋鸣珂心不足悸。此际无凭无据,她没法控告任何人。
继位一年后的初春,宋鸣珂迎来了二次人生的第十三个年初。
如同暴风雨前的彩霞,漫天灿艳多彩,却于目不暇接间,酝酿不为人知的新危急。
震天动地,响彻云霄,连逶迤青山亦透着寂然。
而元礼,通过她的体质窜改,诊断出其平常作息,几次劝过几次,也经心调度,好让她撑得住超乎平常的压力。
元礼游移半晌,撩袍坐到下首,仍未放弃观其色彩。
欸……常日从不献殷勤的两人,在闹哪一出?倒有点像……争宠?
宋鸣珂背靠软垫,眼眶微湿,嗓音因药效退去,规复小女子的娇柔。
元礼惊诧,片刻后淡笑:“陛下若问臣,定然无解。”
阁中的宋鸣珂听闻脚步声,懒懒坐起家,理了理窄袍上的金玉环带。
宋显扬怎能起歹念?就算她宿世长得不赖, 可她是他mm啊!
工夫荏苒,夏去秋来,秋尽冬临,霜雪覆盖都城。
宋鸣珂差点没忍住哈欠,摆手命世人平身。
宋显琛虽未能开口说话,在元礼每月两次施针的医治下,已能收回含混声音,精力亦爽健了很多。
她昨夜翻书到半夜才歇,夜里做了大堆乱七八糟的梦,醒时浑浑噩噩,几乎忘了服食袒护嗓音的药物,端赖剪兰提示才不致于穿帮。
眼看她数尽饮下,半点不剩,他悄悄松气:“陛下是碰到了犯难之事?臣痴顽,未能为君分忧,但若陛下信得过,无妨将心中忧思开释出来。”
霍家兄弟身为侯府后辈,又是天子表亲,毫无疑问被列入此中。
“春来取桃花露,夏季取莲荷露,秋时取桂花露,夏季采梅上雪,作汤绽梅,结果更佳,陛下若不嫌弃,最好对峙每日一饮。”
她定了定神,方认出并非剪兰缝菊,亦不是刘盛或余桐,而是俊美无俦的霍睿言,以及容颜清雅的元礼。
那是何年何月何地?有山有水,不像皇宫, 更似行宫……
“臣乃医者,该当怀有济世救人之心,对报仇雪耻之举,半点不善于。”
如宋鸣珂所言,霍锐承顺利考上武学头名,进入禁军当中的上四军,担负副职;而霍睿言则遂父心愿,主动备战科举。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久未散心的皇族呼应天子号令,在禁军护送下,前去保翠山行宫,停止动期二十四日的春蒐。
展开双眼,对上元礼体贴的眼神,宋鸣珂心中一软,道出盘桓小半日的思虑。
一来弥补过往遗憾,二来拔擢亲信,三来以均衡亲王们之间的权势,四来为兄长与弟弟们的和睦干系,可谓一举多得。
本章内容已出走,如需找回, 请在晋江文学城订阅更多正版章节哟~ 宋显扬自能听出她话中的讽刺, 惶惑间无从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