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此人方才在梦里与李白喝酒。
“是、是、是。”白无常连声点头:“有茶代酒,须当一饮而就。”
他抻了抻懒腰,转过身来,现出一张风采翩翩却又迷醉半醒的脸。
看了看黑无常,只见他面色如旧,沉声不语,只做听客,也不道破白无常的身份。
被他狡赖的无词可答,煮茶爷爷阴沉下一张脸,吸着嘴中的烟袋。
自黑无常坐到这个茶摊伊始,兰衫小女人始终对他关爱有佳,未曾有半点无礼。
黑无常看着粉沫,煮茶爷爷看着黑无常。
烈火已逝,白无常顿时心安,抚了抚胸口回神,反问:“丰都的孟婆,是你甚么人?”
只见他肩膀微耸,动了动一身懒骨,这才渐渐抬开端来。
抬起手,就要饮下时,却手上一滑,整碗茶被泼在地下。
见到黑无常面前有茶,微微一笑,踉跄的走了过来。
白无常轻咳一声,迈出一步,刚要插嘴说和,俄然听到远处有人娇笑的喊着:“爷爷、爷爷、莫伤了我的小哥哥。”
也不见她如何仓猝,几个眨眼的工夫,便依偎到了煮茶爷爷的身前。
不急不徐的抽出腰中烟袋,蓄草、燃烧,待吐出一口浓烟后,才回他:“朋友如果行路口渴,腰中又一时不便,老夫将全部茶摊子送给朋友又有何妨?只是这碗茶……朋友却当真喝不得。”
火苗摇摆直纵,爬上了白无常的长袍。
这声音分外熟谙,又见此人背影懒惰,形骇肮脏,便已知是谁在此了。
黑无常即使傲岸,却也是非清楚,他不能对兰衫小女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