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忙再看去,公然重重荷叶间,翠绿的花瓣绽放,端庄怡然,清爽娇妍,只是与荷叶一色,难以辩白。
鼓掌表示宫人奉上宴饮生果酒水,命乐工舞姬吹打起舞,连续先敬三杯。世人不好驳她面子,也随之退席,喝酒观舞。一时席上垂垂热烈,取来花名长签行起酒令来。
――永安皇后、后妃侍疾、低位嫔妃。
林云熙微微含笑不语,胡青青以扇掩唇,笑道:“敬和姐姐不晓得,花是贤人送去昭阳殿的。”
丽修容还是清冷傲丽,但神采却显得和蔼和顺很多,此时也稍稍勾起唇角,温言道:“都是自家姐妹,又是可贵欢宴,何必拘束?诸位姐妹随便便可。”
林云熙只一面温婉含笑,神情安闲安静。
林云熙到时并不算晚,丽修容非常客气得将她迎进水榭中。婉容华、忻婕妤、胡青青等一干嫔妃已然在坐,起家向她施礼问安。林云熙微微点头,表示世人起来,笑道:“不必多礼。本日是丽修容做东,我们客随主便就是了。”
敬和夫人虽不知林云熙提起太皇太后的企图,但见林云熙没有摈除她的意义,已经非常欣喜,也厚着脸皮留下来,忙不迭束手拜道:“是。妾身谨遵昭仪教诲。”
婉容华抚掌笑道:“公然是荷中珍品!这绿荷独岭南统统,且只养在布山县一条清溪当中。其他任那处泉水再清、泥土再浊,也是养不住的。丽mm竟把这绿荷养到宫中来了,可叫姐姐长了见地了。”
敬和夫人讨巧道:“昭仪向来得贤人恭敬,也难怪并蒂莲如许的好兆头都开在昭仪宫里。”
敬和夫人不由带了几分受宠若惊,忙笑着答允了。她二人一走,剩下的嫔妃也都三三两两散了开来,各自赏花吟诗去了。
敬和夫人道:“凭甚么花再贵重,我们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贤人的情意可贵。可见这宫中,再没有比昭仪更得圣心的了。”
胡青青笑着打圆场,道:“妾身方才看敬和姐姐在宴上多饮了几杯,许是有些醉了。宫里能说知心话的人少,也就是昭仪面前,才敢松快些。”
瑶华宫在上林苑的东北角上,宫中玉宇琼楼,画栋雕檐,遍植仙花异草,一道溪流自宫墙环抱流入此中,凝成清浅一湖静水流深。湖边水榭珠帘绣幕,鼎焚百合之香,苍松碧树,怪石假山嶙峋,山顶处一座凉亭,飞檐上挂着八角风铃,随轻风当啷脆响。
胡青青一怔,余光缓慢扫过敬和夫人,随即脸上已是温婉体贴的姿势。不管林云熙为何问起此事,昭仪既想听,她天然要说得事无大小,娓娓柔声道:“妾身比来去寿康宫存候,太皇太后确切有些倦怠。约莫是气候热了,文贞夫人又一向病着,太皇太后挂着心,故而不大舒坦。不过太医们一日三次去诊安然脉,只说太皇太后上了年纪,好好静养也就没事了。”
胡青青很有些错愕得看了敬和夫人一眼,垂下眼眸没说甚么。
林云熙笑道:“皇后娘娘虽不如当年永安皇后孝名明显,可对太皇太后的孝心倒是世人皆知的。来日敬姐姐与皇后娘娘一同奉养太皇太后,还要妥当些才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