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讶然。
“那甚么移魂之事如何解释?”他问道。
“秦王这般无礼,必是有诈。”宁寿县主道,“梁王还在秦王手中,若父亲前去,秦王再将父亲扣下,宫城当中便无人可抵挡。”
将天子和豫章王换返来,比易容快多了。
“父王!”宁寿县主忙走上前来,望着豫章王的模样,又惊又喜。
而我,他们也没有放过。
“秦王既然要见殿下和奴婢,我等便去一趟。”我说。
“此乃圣上之意。”豫章霸道,看着她,神采严厉,“孤拜别以后,豫章国兵马便由你执掌。你已是大人,万事须得稳妥。”
他说:“我按你的意义,将圣上之事奉告了母亲,母亲已经回府。”
“为何?”公子问。
早有人等待在王府门前,见豫章王的车驾来到,迎上前来。
豫章王没法,只得黑着脸,依言将兵器交出去。
宁寿县主张了张口,一时说不出话。
豫章王迷惑地看着我,半晌,又看向软榻:“可圣上还未……”
那叫玉鸢的侍婢看了看他,眉梢一扬,回身走开。
世人纷繁应下, 施礼而去。
豫章王有了踌躇之色。
公子看着我,少顷,点头。
我点头:“恰是。”
豫章王点头,正要入内,王府面前的侍卫却并不让开。
“太子妃不见,而皇太孙安好,可见是太子妃本身走的。”我说,“如果有人要动手,不会只对于太子妃而放过皇太孙。”
我讶然,看着他,不由又望向豫章王。
公子:“……”
一个生得非常姣美的侍婢走过来,冲我笑了笑,往我身上摸来摸去。未几,从我怀中取出了公子的那把尺素。
“女君,请随小人往这边走。”那人未几解释,说罢,往中间的廊下走去。
兵匪兵匪,实际上很多处所的兵马,与匪贼也不过一线之隔。就算是王师,行伍开赴驻扎时,也一贯免不了扰民之事。而将官们则一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事端闹得非常大的时候才会真的祭出军法。故而不管那边的民人,见得有别处兵马来到,总会先躲起来自求多福。而现在雒阳城中所见的这般敦睦之态,不得不承认,这是我从未所见。
豫章王嘲笑:“秦王率五万之众压境,莫非竟怯懦至此?”
他看着我,半晌,又看了看正往仪仗而去的豫章王,神采沉下。
“你要去?”他问。
我说:“只要圣上安好,秦王就算有歪主张也无可何如。公子若想将我保全,才更该好好守在圣前。”
“那你说如何?”
“他怎会思疑?这打扮之术甚为邃密, 连杜良等人也未曾看出马脚。”他说, “且他并未曾入宫来看。”
谢浚转头看着我,莞尔。
“圣上?”公子不解,“圣上不是已经醒了?”
“秦王竟敢出此逆贼之言?”豫章王一怒而起。
“秦王正在王府当中。”谢浚浅笑,“已等待多时。”
谒者忙跪下,道:“陛下息怒, 臣依言转告,句句是实!”
公子:“……”
秦王的落脚之处,就在□□。
我晓得,他不必亲眼看到也会思疑。
“我随你去。”公子随即道。
“你如何看?”待得门关上, 豫章王不废话, 向我问道。
他们已经兵临城下,与内宫的保卫隔着数丈对峙,却毫无咄咄逼人之态;官员出入,亦不加禁止,反倒是内宫这边非常严峻,奉豫章王之命,不准闲杂人等入内。秦王带来了数万人,自须得安设之所。我从内宫中出来,只见那些兵马沿街驻扎,有的处所还搭着帐篷,却与民人相安无事,并未见有强征民宅的迹象,街上行人来往,亦是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