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何不马上去施那猛药?”
他是寿春人,与陆氏本有些干系。两家议亲的时候,他借着陆氏故旧和海盐县长的身份,公私合道,两边走动, 亲热热忱, 不但被虞善待为上宾,在陆融面前也攀上了熟人。
柏隆道:“此事亦如夫人所言,鄙人只须在缉私之事上许以便当, 海盐每年上交的官盐,空缺之数,虞善会补上。”说罢, 他感慨, “如夫人所言, 那虞善竟果然是个盐枭。”柏隆感慨, “虞善胃口甚大,早已买下了很多滩涂,略加改革便是盐田,只怕将来海盐的私盐买卖都要被他揽了去。若朝廷晓得,只怕十个脑袋也不敷砍。”
“此事,不知大将军晓得了当如何。”柏隆无法道。
不久以后,他奉告我, 私盐那事成了。
柏隆却仍神采不定:“只是此事毕竟风险甚大。”他抬高声音,“鄙人还是担忧,如有人往上密报……”
我淡笑:“此事,县长不必操心。”
我点头。
“也不尽然。”我说,“若县长不去找他,天然只要效仿侯钜,他可名正言顺地再将县长弄倒,换一个便是。”
柏隆神采骇怪,道:“如此说来,不管鄙人愿不肯,此事虞善也定然势在必行?”
虞善那老狐狸,他收买滩涂之事是早就做好了的,可见一向有所预谋。与陆氏攀亲,天然也是打着为此事铺垫的算盘,现在柏隆找上门去,倒是恰好,天然承诺得利落。
半个月以后,我收到了公子从雒阳传来的信。
此事,实在不必公子说,我在海盐也能晓得。因为柏隆两日奉告我,他接到朝廷的号令,催他提早将盐交上去。这让方才松一口气的柏隆又严峻起来。他固然与虞氏暗通犯警活动,但虞善那边还须得改革滩涂,要大量出产,最快也要下半年。而朝廷却已经这般等不得,可见已是十万孔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