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
“是你说我贴了胡子仍能被人认出来,我这才多画了一块胎记上去。”我说,“这是我花了很多心机才画好的。”
我将舆图细看了一会,问公子:“可知这黄遨是何来源?”
我皱了皱眉,道:“不过冀州并非荒无火食之地,黄遨就算故意躲藏,要将两万人马埋没起来也甚是艰巨。朝廷定然派出了细作耳目四周刺探,莫非一点动静也无?”
“而后呢?”我问。
公子道:“恰是。”
“这是大陆泽?”我看着那上面的标记,问道。
“细作?”下首一人道,“如何找?”
公子道:“我亦想过此事,还特地问了冀州府的人。圣上亲征以来,黄遨部众未再犯一桩掠取豪强之事。冀州正大旱缺粮,朝廷又令各州严紧粮食买卖,就算有人敢冒险犯事,他也筹措不到多少。”
固然我一贯晓得沈延失势,但如此放肆之态,还是出乎我料想。天子没有砍他脑袋,已经是看在了甥舅的情分。
我未曾见过公子的幕府,不过我昨日就听青玄说,公子不像别的都督和将军那样,恨不得将统统的位置都安上人,以图议事时熙熙攘攘场面昌大。他自从第一次开府,便只求精简,选任的不管士庶,皆有才调之人。
“追?”另一人则辩驳,“如何追?他们走的是水路,那四周河道浩繁,等你刺探得来,粮草都被贼人吃光了。”
公子道:“淮阴侯亦如此劝说,圣上不肯。”
“都督!”青玄道,“城外急报,昨夜发往大营的五十余艘漕船,在路上被黄遨兵马所劫!”
公子马上命令将幕僚召来,参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