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说大长公主或桓肃对我毫无观点,那也是鬼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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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嘲笑:“孝不孝,还须得从长计议。一去七年不回,算得甚么孝子。”
“圣上就是邀兄弟们聚一聚,这些闲人,唯恐天下稳定。”看着那些三五成群说得一脸努力来宾,大长公主不觉得然道。
“我也不知。”公子说着,叹口气,“霓生,我晓得与我靠近之人,总不免惹上闲言碎语,母亲本日之举,想来也是听了些谗言。”
公子道:“便是前凉州太守轻敌冒进乃至败亡之事,弟深觉得鉴,故有所警悟。”
他一如既往的自恋,且非常诚心。但莫名的,我心中有些暖和。
他仍像前次所见那般,一袭净色的广袖长衣,我随公子去驱逐之时,远远便见他走来,法度利落。
公子似不大信赖:“当真如此?”
“奴婢晓得,多谢公子。”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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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半信半疑。桓府虽与宫中来往密切,但宫中的人对秦王之事向来口风甚紧,难以刺探。但秦王必不敢回雒阳,乃世人共鸣。
我哂然,感觉好笑。
谢浚莞尔:“我曾惊奇元初初上疆场,何故有很多奇谋,现在看来,倒是不敷为怪。”
公子道:“闲暇之兴耳。”
以是说,慈母多败儿,正合我意。我只要把公子凑趣好,便决然不会被赶走。
谢浚笑而点头:“前番元初问起参军之事,我便已有所预感,只是不知元初办事竟如此干脆。”
杨氏点头:“倒是个孝子。”
来人的确是谢浚。
公子道:“若无子怀兄当初指导,弟亦无从看破叛军战略。”
谢浚讶然:“哦?我指导过何事?”
对于雒阳人来讲,秦王是一个熟谙又陌生的人。
公子亦笑:“若非兄提点,弟几近不得门路。”
“自是当真。”我说罢,反问,“公子觉得何事?”
两边见了礼,谢浚道:“四月时,我陪母亲到白马寺礼佛,闭门斋戒,归家之时,才传闻了元初参军之事。可惜当时元初已出发,未得送行。我前日自外祖家回雒阳,还在路途中便传闻了元初建功归朝,想来道贺未迟。”
我叹口气。人言人穷百事哀,公然不假。就算是做白日梦我也不能肆无顾忌,实在令人难过。
公子未多言,干脆持续每日留在府中玩弄他的沙盘和兵法,回绝外人打搅。
董贵嫔并非秦王生母。传闻秦王的生母是个宫人,生下他以后不久即离世。董贵嫔无子,先帝便将秦王交与其顾问。
公子谦道:“蛮勇之功,何足挂齿?弟实忸捏。”
此事起因,朝野自是心知肚明,而约莫都是为了一睹皇家的热烈,本年的中元宫筵,人来得特别多。未退席前,我跟着桓氏世人游弋于人群中酬酢见礼的时候,到处能听到有人在说秦王。
回院子的路上,公子问我:“母亲唤你做甚?”
我望着头顶的房梁,思路飘零。
实在我很有打动,想对他说,公子,我想要我祖父的田庄,再给我十万钱……但是这只能想想。公子这般纯真的人,我编个故事哄他,他或许会一时打动承诺下来,可惜,他头上另有桓府。
“那日子泉所言,我回想很久,感觉有理。”公子有些踌躇,道,“霓生,我常日待你是忽视了些。”
我说:“大长公主为何非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