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常日亦爱好兵法?”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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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半信半疑。桓府虽与宫中来往密切,但宫中的人对秦王之事向来口风甚紧,难以刺探。但秦王必不敢回雒阳,乃世人共鸣。
“谁说不是。”沈延的老婆杨氏拥戴道,说罢,又问,“秦王果然会来?京中这几日都在说他,可甚少人见过他。”
说熟谙,是因为近年大捷的战事,总离不开他的名字;说陌生,则是因为他已经多年没有呈现在都城。
唯有秦王,连公子这个外甥,也早已不记得他是何模样。
他一如既往的自恋,且非常诚心。但莫名的,我心中有些暖和。
“那日子泉所言,我回想很久,感觉有理。”公子有些踌躇,道,“霓生,我常日待你是忽视了些。”
董贵嫔并非秦王生母。传闻秦王的生母是个宫人,生下他以后不久即离世。董贵嫔无子,先帝便将秦王交与其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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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问:“何人?”
公子闭门谢客,终归有些坏处。比如遗漏了秦王回朝如许的大事。
他方才俄然闯来,本来是怕大长公主非难我么?
“奴婢晓得,多谢公子。”我说。
“见他何必去秦地?”谢浚道,“秦王已到了雒阳。”
至于启事,自是众说纷繁。此中传得最广为人知的,是说先帝在浩繁儿子中最喜好这个小儿子,无法废长立幼实为大忌,且今上在当年有权势滔天的袁氏撑腰,终究还是作罢。但是此事在袁氏和今上那边已然犯了忌讳,为了保秦王性命,先帝在归天前打发他去辽东领兵守疆,以避锋芒。
谢浚笑而点头:“前番元初问起参军之事,我便已有所预感,只是不知元初办事竟如此干脆。”
“恰是。”谢浚亦惊奇,“元初不知么?秦王之母董贵嫔卧病,秦王闻讯回京看望,昨日已至府邸。”
杨氏看她神采,忙道:“此言甚是。”
说着话,公子将谢浚请出院中。仆人早已在花树下铺陈案席,焚香煮茶。
我想了想,感觉那些话,他不晓得也罢,答道:“大长公主方才不是说了?问些公子出征时的起居之事。”
一天凌晨,他晨练返来,才更了衣,管事来报,说来宾来了府中。
谢浚莞尔:“我曾惊奇元初初上疆场,何故有很多奇谋,现在看来,倒是不敷为怪。”
先帝子嗣未几,只要四个,除了天子和秦王,另有赵王和梁王。与其他很多藩王一样,朝廷没有让他们去藩国就藩,而是留在京中委以官职,便利把握。实在,朝廷也一向想将秦王任为京官,可常常诏令下去,秦王不是头疼就是脑热,不了了之。
手握兵权的藩王很多,虽朝廷总在背后里捣些有伤宗室交谊的鬼,削藩征税之类的碍眼奏折也年年上呈,但团体上,天子和藩王们是和蔼的。每逢岁时节日,祭奠大典,天子将藩王们召入京中,
天子喜好热烈,这般大节庆,宫中便要大摆筵席,除了在京的的一众皇亲国戚,另有各路世家重臣。
对于雒阳人来讲,秦王是一个熟谙又陌生的人。
我说:“公子那里话,公子待我甚好,并无忽视。”
但他真的返来了。此事一下压过了荀尚的大捷,成为朝野热议。
我笑了笑,道:“公子多虑,并非如此。”
公子亦笑:“若非兄提点,弟几近不得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