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谦善地说:“沈公籽实过誉。”
我说:“县主命格金贵,我算不起。”
“哦?”宁寿县主道,“到时,公子亦仍与我划一往么?”
公子道:“公主有召,鄙人自当奉谕随往。”
我说:“公子承诺再随公主同游,不知要到何时?”
这沈嫄,也不晓得她说了我多少。
“可公子承诺了同游之情。”我说。
至公子桓攸道:“儿本日收支官署,也多听人群情起此人,说他原是混迹贩子之辈,现在得了势,连朝官也不放在眼里。”
这位宁寿县主的事,我早有耳闻。豫章王世子年幼,王后久病,县主是长女,虽只要十六岁,却已经担起主母之责,打理王府中的一应家务。对于这个女儿,豫章王亦非常心疼,凡会客赴宴,必携县主同往,如世子普通倚重。
“我何时骗过公子。”我说。
太子监国以后的第二日,大长公主将一棵大秦来的珊瑚树送到了荀尚的府上,称其为社稷肱股,国之栋梁。闻得荀尚要宿在庆成殿,还以庆成殿年久失修为由,送去了多量钱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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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恰是。”
“那耿汜果然如此傲慢?”他说,“如此不敬?”
公子道:“鄙人幼经常随祖母到此礼佛,故而晓得。”
公子转头看我:“你想见公主?”
宁寿县主看着我, 莞尔:“怪不得连沈逸之也夸你,公然伶牙俐齿。”
我讶然。
“奴婢实不敢相瞒。”
公子点头:“公主与县主幼年,玩心重些亦是天然。我等既为臣子,当慎重才是。”
“听闻桓公子和沈公子击鲜卑之时,你亦随行?”她问。
我有些悔怨,平时跟公子辩论多了,教得他也会算起账来。
南阳公主暴露笑意,双眸重现光彩。
宁寿县主挽起南阳公主的手,遗憾道:“可惜时候不早,太傅又有戒严之令,我等须得早些回宫。不然,定要请公子引我等往别处名胜再旅游一番。”
大长公主和桓府畴昔之以是风景无穷,乃是因为背靠着天子。故而自从天子病重以来,大长公主日夜忧愁,已经肥胖了很多。
“这亦是怪哉, ”宁寿县主道, “你不成为我算卦,却能算得军机之事。”
公子:“嗯。”
宁寿县主却问:“为何?”
大长公主问:“耿彷如何表示?”
我未猜想这位县主对那挞伐之事这般感兴趣,正迷惑起企图,她却未再所言,转转头赏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