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豫章王不须脱手,宗室诸王手中虽有兵马,然一旦进京,易生大乱。不到危急关头,可不必豫章王出面。只要太后发诏时,豫章王不禁止,便可成事。”
我莞尔:“公主过誉。”
我持续道:“前两日,东宫曾有一事,不知公主可曾听闻。”
大长公主了然,道:“然太傅乃辅政之臣,若要除之,还须得师出驰名。”
大长公主了然,对劲点头:“本来如此。”
不过,谢氏除外。
窗外不知甚么时候下起了雨,窗户被风吹得扭捏不已。
我沐浴换衣的汤房就在浮图祠中间,来往甚为便利。大长公主对神灵之事一贯虔诚,依我之言,将祠堂关门闭户,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此事乃是奥妙,我探听了两年也毫无眉目。曹麟用了多么手腕我不得而知,但他也会些潜行窥私的本领,我不能分开雒阳,便也只要他能帮我。
“这难道恰好?”我浅笑,“太傅手中把握的不过是北军,而过了司马门,便是殿中诸将统领,无圣上谕令,北军中候其他禁卫皆不得入内。太傅住在宫中,正如在瓮中。”
我说:“奴婢所说生门,正在谢氏。只须将谢氏拉开,荀氏之势便如断了一臂。”
胸口像被甚么压住,我惊醒过来,浑身是汗。
底下,是一块木板,再将木板翻开,则是一个大洞。内里储藏着我三年来积累的统统财帛。
我说:“另有一人,便是豫章王。圣上钦定的帮手大臣,除太傅以外,便是他,亦甚为紧急。”
许是本日事情太多,很快,我便入了梦。
桓府的屋舍甚是讲究,连仆婢的屋子,也是青砖铺面,住得比一些殷食人家还好。只不过,这处屋角的砖被我措置过,虽面上看着与中间无异,但以薄刃插入,可一块块撬开。
大长公主听罢,道:“此言甚是。”
我这般恐吓她,天然是另有筹算。
八百六十二册,恰是知名书的数量。
内里下着雨,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户上,如同有人在撒豆子。
而秣陵侯,便是现在的东海郡公,太子太傅荀尚。
大长公主:“可若北军誓死跟随荀尚,强入宫中,如之何如?”
本日在大长公主面前做的那戏法,是祖父教我的。那在白烟里消逝的,天然也不是化作阳气的金饼,而是二十枚逼真的金箔。
我说:“谢氏忠心者,非太子,乃皇太孙。谢氏自不会去反太子,但对荀氏可一定。”
大长公主点头:“恰是。”
大长公主道:“若他顾忌颇多,不肯脱手,如何是好?”
未几,我摸到一张纸,将它取出来。
荀氏的父亲是弘农的一个县令, 原将荀氏许配给了同亲的故交之子。荀尚得知此事以后,做主毁了婚约, 不日以后, 将荀氏送入东宫, 为太子纳为良娣。
白日里,我跟大长公主说过,此地已经行过玄术,乃是禁地,切不成让我和她以外的任何人进入,不然将招致厄运。大长公主已经全然佩服,一口应下。
祖父平生博学,除了占卜作谶和医术,对方士的炼丹之术亦很有研讨。他配出了一种药粉,遇金箔时,会生出瑞光白烟,如神仙腾云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