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前通报了来意,不久,一名内官出来,接引我入府。
公子惊奇不已。
我忙道:“县主一言九鼎,奴婢岂敢不信。”
待得看到博山炉,宁寿县主奖饰不已,豫章王细心看着,神采却忽而变了变。
公子去官的事,桓府中的其别人第二日才晓得。
公子对我的本领一贯存疑,不过,他只扬了扬眉梢,没有与我辩论。
我转头看他,却见他唇角微微弯着,仿佛不觉得然,却将眼睛看着我,目光直直的。
我对劲道:“奴婢虽敏而好学,但这些乃天生就会。”
“豫章王看了,自会晓得。”大长公主张味深长道。
公子确切辞去了议郎。
却见公子已经从屏风里走出来,上身未着衣服,仍淌着汗水。
“自是晓得。”
“母亲又唤霓生去做甚?”他问女官。
不过,此事乃在道理当中, 我毫不料外。
我说:“此乃公子之意,奴婢也没法摆布。”
我向豫章王行了礼,献上漆盒,道:“大长公主说,虽朝廷严令不得聚宴,她不得前来,可王后生辰她还是记得。大长公主令奴婢将此物送来,为王后贺寿。”
豫章王的府邸也在雒阳西北,离桓府不过相隔二里。我乘着马车,穿过街道,不久,便到了豫章王府前。
“那有何难。”公子一副大材小用的神情,却瞅着我,“霓生,你从那边学来这么很多事理?也是你祖父教的么?”
我心想,公子公然才是妖孽。
我不解地看他:“可公子畴前一贯不肯我来。”
我说:“如此,公子下回退隐,方可任得要职。”
宁寿县主在一旁看着,对豫章霸道:“既是大长公主特地送来的礼品,父王何不翻开看看,也好让来人带话。”
“如此,便是可有可无之物,无妨舍弃。”我说,“只是接下来不管何人来劝说,公子都须得推却,且公子若得余暇,须得作些诗赋,抒发归隐之志。”
宁寿县主笑笑,让摆布退下。
公子更了衣,我给他重新束好了头发,已是巳时。
公子道:“那你本日奉养我换衣。”
这老脸常日装傻扯谎都无一点马脚,方才竟然热了一下。
我没想到此事竟急转直下,惊奇不已。
公子讶然。半晌, 他从榻上坐起来,看着我,饶有兴味:“怎讲?”
公子伸展开手臂,由着我擦拭。巾帕冒着热气,在他白净的皮肤上留下淡红的陈迹。
“袴都湿了。”只听他嫌弃地说,“你这般笨手笨脚,今后还是我本身来。”
他既然这么说,我也只好服从,持续为他擦拭。
我笑了笑:“非也, 甚妥。”
我说:“公子可知隐士?”
公子当场大怒, 即向光禄大夫请辞,拂袖而去。
宁寿县主看着我,微浅笑了笑。她让内侍上前,将我手中的漆盒接畴昔。
我应下,将盛着铜炉的漆盒盖上,用锦布裹好。
“哦?”宁寿县主有些讶色,但没有说下去,转而道,“上回那云栖寺之事,公子可有甚言语?”
大长公主正在堂上喝茶,见我过来,道:“本日乃豫章王王后生辰,你替我将这礼品送去,为她贺寿。”
自天子病重以来, 太子监国,政务实则由荀尚的幕府把持, 议郎等朝官形同虚设。
公子不解:“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