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芳香无匹。”大长公主在温室中,一边漫步一边赞叹道,“王夫人育兰,确名不虚传。”
大长公主淡淡一笑:“不过是见一面,去又何妨?”
我说:“只怕是殿中诸将关乎天子,上天未以明示。”
大长公主浅笑:“太子妃相邀,岂有不肯之理?”
昌邑侯府的花圃很大,侯夫人爱好南边花草,在园中建了几处温室,从南边移栽了很多名花珍木,在雒阳非常着名。
大长公主安抚道:“你且莫难过,此事妾已晓得。皇太孙乃陛下所立,亦为储君,妾便是拼上性命,也必不让奸佞得逞!”
我了然,走到温室门边去,以防闲人突入。
“如此,我晓得了。”她说罢,想了想,重新坐到车上,叮咛车夫去白马寺。
郭氏道:“那有何妨。”
我说:“豫章王未曾言明, 只教奴婢将礼品带回。”
这帖子看上去甚是平常,但上回大长公主去谢暄府上时,以此事表示, 谢氏世人皆久居宦海, 岂有不明之理。
昌邑侯夫人王氏,与大长公主是姒娣。虽不住在一处,但平时素有来往。朝中虽不准游乐,但首要针对的是男人。各家女眷常日来往串门走动,还是自如。
李氏只得出去,却见是个畴前在宫中熟谙的宫人,现在在皇后身边奉侍。
太子妃没有言语,待大长公主转过甚来,俄然,她向大长公主跪下,伏地一拜,“乞大长公主救妾母子!”
大长公主将太子妃搀起,她昂首,已是涕泪纵横。
大长公主沉吟, 少顷, 嘲笑。
回桓府的路上,大长公主问我:“现在枢纽大抵已通,下一步该如何?”
大长公主点头:“我亦是此想。皇后日日在宫中,恐怕比我还要焦炙。”说罢,又问,“若皇后要与我联手,可应许否?”
大长公主目光一动。
大长公主大惊:“太子妃这是做甚!”说着,向我使个眼色。
“这老狐狸,不过是在假装罢了。”她说,“却将女儿推到面前来。”
大长公主点头。
那宫人给了她这纸片,让她转告大长公主,便走了。
世人酬酢一番,郭氏对王氏道:“妾记得客岁,夫人府中的兰花也开得甚好,太子妃甚喜,不知现在着花未曾?”
大长公主点头:“得太子妃如此言语,妾可心安了。”
对于司马门屯卫之事,太子妃一口承诺,道:“此事妾可包管,必万无一失。”
“皇后必不知公主筹算,此来恐怕只为一事。”
王氏浅笑:“早到了,就等公主。”
大长公主眉头蹙起,好一会,点头道:“言之有理。”
我说:“恐怕与公主乃为同一事。”
李氏没有言语,却从袖中取出一片纸,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印痕,倒是皇后之印。
第二日, 大长公主打扮一番, 仍旧带上去,乘着马车,践约去往昌邑侯府。
我心想,这谢歆倒也谨慎,想来他让太子妃前来,乃是为了先摸索大长公主真假,不料太子妃忍不住,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北方气候较南边凉得更早,温室中,秋牡丹已经开成一片,红艳艳的,甚是夺目。果不其然,太子妃谢氏也在,陪在她身边的,是谢歆的夫人郭氏。
我说:“这要看公首要倒荀尚,还是要倒太子。”
“以你之见,皇后见我,所为何事?”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