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气候较南边凉得更早,温室中,秋牡丹已经开成一片,红艳艳的,甚是夺目。果不其然,太子妃谢氏也在,陪在她身边的,是谢歆的夫人郭氏。
据李氏说,午后,她在睡觉时,被人唤醒,说府外有人要见她。
大长公主淡淡一笑:“不过是见一面,去又何妨?”
太子妃掩面泣道:“荀氏乃太傅侄女,仗着见宠于太子,一贯横行东宫。现在太傅失势,此妇愈发放肆,连妾与太孙亦不放在眼里。”
“太后圣旨。”我说,“皇后与太后素不靠近,她出面去求,只怕太后不允。”
“皇后必不知公主筹算,此来恐怕只为一事。”
“这老狐狸,不过是在假装罢了。”她说,“却将女儿推到面前来。”
那宫人给了她这纸片,让她转告大长公主,便走了。
温室不大,除了我,便只要大长公主和太子妃两人。我掉队几步跟着,四下里张望。只见王氏的兰花种类甚多,有温室的哺育,很多盆中的花朵正在盛放,或素雅或素净,姿势各别。
我问:“公首要去见皇后?”
“公主,”她低声道,“有人说要见公主,在白马寺等待至申时二刻。”
“因得荀氏煽动,太子深恨妾母子,常怀废黜之心。”太子妃拭了泪水,持续道,“妾即便身故,亦无所牢骚。然太孙仍年幼,前番抱病,便是是以事亦受了惊吓。”
“妾父晓得。”太子妃道,“只是父亲受太傅监督,不得前来。妾已是心神煎迫,故而与母亲来向公主陈情。”
大长公主神采一变:“皇后竟有这般野心?”
“公主本日怎来得这么迟?”她行过了礼,笑道,“妾几乎觉得公主不来了,正要遣人去请。”
*****
大长公主在温室中与太子妃商讨了好久,将事情细处大抵商定。
大长公主暴露骇怪之色。
“而皇后不然,皇后脱手,必是要立二皇子。”
“太子妃快快请起。”大长公主将她扶起来,看着她,叹口气,“荀良娣之以是肆无顾忌,乃是因为太傅。自从陛下卧病,荀党横行,早已招致朝野不满。然此事要措置,只怕连累甚广。不知太子妃乞助于妾,富平乡侯可晓得?”
大长公主道:“本日起家晚了些,故而来迟。”说罢,她看看门内,道,“都到了?”
我说:“公主倒荀尚,乃为除奸;谢氏倒荀尚,乃为保皇太孙。公主与谢氏之意,皆在皇太孙。”
马车回到桓府时,太阳已经偏西。大长公主才从马车高低来,李氏走过来。
太子妃道:“太孙在宫学受教,不得出来,故只要妾一人。”
世人见了礼,大长公主看着太子妃,含笑道,“太子妃本日甚是不错,皇太孙怎不见同来?”
我心想,这谢歆倒也谨慎,想来他让太子妃前来,乃是为了先摸索大长公主真假,不料太子妃忍不住,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我接过看, 只见桓鉴府中的秋牡丹开了, 邀大长公主明日去赏花。帖中还说,另有亲眷家的女眷一同抚玩。
王氏浅笑:“早到了,就等公主。”
我说:“这要看公首要倒荀尚,还是要倒太子。”
我说:“恐怕与公主乃为同一事。”
“以你之见,皇后见我,所为何事?”她问道。
还未进门,王氏已经迎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