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吕稷领着明光道的兵马杀到,济北王不敌,领着残兵节节败退,终究不肯投降,在王世子的尸首中间自刎而死。
山谷中一片狼籍,除了司马敛那架残破的战车,另有另一辆马车,无缺无损地停在路边。我看了看,那恰是大长公主所乘。内里空荡荡的,一身贵妇的衣袍散落在内里。
但没多久,门路便又分出了几条岔道,而地上的陈迹乱糟糟的,每一条路都有些,教人辩白不清。
据我猜测,大长公主身边的保护都骑马。司马敛要亲身缉捕她,自也不会带着疲塌的步兵。他身边只要三百骑卒,故而我带上了五百骑卒,对于他,绰绰不足。
“济北王与大长公主一道逃脱了!”他说,“我等追索大半日,方才晓得他们往北边去了。司马敛先我等一步,追在了前面!”
这山谷再往北十里,便是黄河的渡口,我分出一队百人的兵马,从另一条路绕道黄河,叮咛他们凡是见到舟船便截住,将渡口封堵。而后,与吕稷一道往山谷而去。
曹叔虽未亲身上场拼杀,但论兵法,济北王和沛王皆不是敌手。明光道一鼓作气,将济北王和沛王的阵仗打击得支离破裂,连荥阳城也保不住,弃城而逃。
说罢,我便方法人入内。
到底是出来了。
他看着我,怠倦的脸上,面无神采。
“诸位施主远道而来,小僧有失远迎。”他双手合十,神采谦恭道,“敝寺一贯香火瘠薄,恐接待不周,看在佛祖面上,还请诸位部下包涵。”
“快去快回。”他温声对我道,“若遇不顺,万不成逞强。”
荥阳四周一马平地,最可称为险要的,便是这猎场西北方的一处隘口。
我策马,顺着这些蹄印,拐进一条小道当中,没多久,瞥见远处呈现了一座梵刹。
此处是大长公主独一的退路,她既然未曾在此地现身,那么约莫是因为发觉了不对,只好临时藏起来,以等候机会。
我问他:“大王在那边?”
公然,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那山谷中已经厮杀了起来。
此言是真相, 我心底叹口气。
黄河渡口前,我先前派出的那队人马早已经赶到,奉告我,渡口的船只本寥寥无几,统统的渡船都已经扣下,也细心扣问过,尚无人在此乘舟。
我笑了笑,道:“我晓得。”
没多久,我派出去的探马回报,在一处通衢上发明了些陈迹。
济北王和大长公主的人从山坡上推下落石,将司马敛的人马砸伤砸死一片,而后,从山坡上冲下来,混战在一处。
北边?我听得这话,倏而了然。
“云霓生。”桓瓖怒道,“桓氏现在也算与你有亲,你总与桓氏作对不说,当下还要赶尽扑灭么?”
司马敛的马车被石块击中,翻到在地,司马敛也受了伤,被济北王亲手斩下了头颅。
中间的军士正要发作,我将他们止住。心中已经有了主张,我回身点了二十余人,让他们上马,随我去找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自不会逃到荥阳城里乖乖束手就擒,想要禁止她落在司马敛手里,最好的体例便是先找到司马敛。
“公子莫搞错了。”我不紧不慢,冷冷道,“赶尽扑灭的一贯是桓氏,不是我。人间因果循环,若无桓氏所作所为,公子现在又怎会在此处与我见面?文孝寺乃菩提六根清净之地,还望公子莫胡乱诳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