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价初秋, 寺后的林间已有树木初红。一名和尚引着我们走到一处小院前, 敲了拍门。
二人又商谈了一阵,见天气渐晚,皇后不再久留,告别而去。
皇后微微一笑,看着她:“公主多日不见, 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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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别过,皇后戴上一顶羃离,跟从等待在内里的内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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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与我有关。”我说,“公主唯恐那些方士贞人胡说,便带我去旁听。”
“儿见天气已晚,而母亲迟迟未归,特在此等待。”公子道。
我说:“如此,功绩便到了皇后身上。”
皇后明显未曾想到她竟有这般韬略,听完以后,神采庞大,目中倒是炯炯有光。
公子一愣。
我长叹一口气:“如公子所想,我方才说那些,乃是遁辞。”
“这般顺利之事,古往今来,何曾有过?”她说悠悠道,“你且看便是,皇后必不会比及陛下醒来,就会将太子撤除。”
荀尚手中有天子和太子,已是端坐正统,岂会因为一纸圣旨就跟着造反。且不说策划这些藩王和州郡发难有几分掌控,就算胜利地发兵而来,只怕兵马还没瞥见雒阳,荀尚已经动手将太后及一众同行刺了个遍。太后的圣旨不过是为了师出驰名,只要在手握胜券的时候才好用。
我闻言,心底一惊。
大长公主叹口气,道:“妾虽无恙,但自圣上卧病, 每日忧心不已, 想来中宫亦是普通。”
公子一脸对劲,紧问:“你们到底去做甚。”
公子暴露迷惑不解之色,大长公主却未几解释,笑吟吟地拉着他往堂上而去。
不过他发明得迟了,本日,大长公主已经将网大抵布下,要动手捕鱼了。
大长公主亦看到了他,惊奇不已。
皇后苦笑:“莫说公主, 便是妾, 名为中宫,实为囚徒,现在连圣上宫中也不得去。”
“你们本日去了我叔父府上?”回到院子里,公子问我。
那乌漆门无声地开了半边, 大长公主整了整衣袂,迈步入内。
“朝中?”公子不置可否,却道,“霓生,若母亲要你卜问朝中之事,你亦奉告我。”
我问:“奴婢听公主方才所言,倒是向皇后献计。”
公子叹口气,皱眉道:“这般情势,母亲另有闲心管这些闲事。”
我说:“我也算过,公主却说此事严峻,要多算几处才好作准。”
“为何带上你?”
大长公主笑了笑。
“公子想晓得,我说便是。”我踌躇着,嗫嚅道,“只是万不成让大长公主晓得,不然她需求惩罚我。”
公子将信将疑:“就算如此,与你何干?”
我笑笑,再应了下来。
“恰是。”我说。
“圣上并非抱病,乃被奸人毒害。”
不过这与我无干,大长公主这战略虽是跟我买的,但已钱货两讫。至于她要如何用,是她的事,不必我置喙。
“去给公子求妇。”
皇后不语,却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置于案上。看去,只见那是一只金瓶,除了瓶身光闪闪的,却看不出独特之处。
“哦?”公子道,“最后算得如何?”
大长公主亦暴露骇怪之色。
二人说了一会话,公子看我一眼,道,“本日霓生也跟从了母亲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