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愣。
荀尚手中有天子和太子,已是端坐正统,岂会因为一纸圣旨就跟着造反。且不说策划这些藩王和州郡发难有几分掌控,就算胜利地发兵而来,只怕兵马还没瞥见雒阳,荀尚已经动手将太后及一众同行刺了个遍。太后的圣旨不过是为了师出驰名,只要在手握胜券的时候才好用。
皇后微微一笑,看着她:“公主多日不见, 别来无恙。”
“你们本日去了我叔父府上?”回到院子里,公子问我。
不过他发明得迟了,本日,大长公主已经将网大抵布下,要动手捕鱼了。
时价初秋, 寺后的林间已有树木初红。一名和尚引着我们走到一处小院前, 敲了拍门。
不过这与我无干,大长公主这战略虽是跟我买的,但已钱货两讫。至于她要如何用,是她的事,不必我置喙。
“这瓶中所盛之物,乃产自百越之地的蛊毒,名曰百日眠。中毒者,先是失语偏瘫,而后昏倒不醒,其症好似中风。荀尚用以暗害圣上的□□,恰是此物。”皇后道。
公子叹口气,皱眉道:“这般情势,母亲另有闲心管这些闲事。”
皇后看我一眼。
“恰是。”我说。
我无辜道:“能有甚么事?”见他不为所动,我解释道,“公主是去了白马寺,说要到小禅院去拜一拜佛。公主说她迩来也心神不宁,但怕主公和公子担忧,不让我说。”
“去给公子求妇。”
皇后苦笑:“莫说公主, 便是妾, 名为中宫,实为囚徒,现在连圣上宫中也不得去。”
大长公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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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乌漆门无声地开了半边, 大长公主整了整衣袂,迈步入内。
大长公主亦看到了他,惊奇不已。
“朝中之事皆凶恶,你莫沾为上。”公子道。
我了然。撤除太子,对每小我都只要好处。大长公主虽战略不敷,可在短长轻重之事上,倒是锱铢必较,谙练于心。
“皇后思虑深远,妾殊为钦慕。只是以此行事,仍多有悬空之事,且大动兵戈,恐将大片伤及无辜。”她看着皇后,气定神闲,“妾却另有一策,虽不甚弘大,却更加万全,不知皇后可纳否。”
“以公子之见,如何方不算闲事?”我瞅瞅他,用心道,“莫非是朝中的那些事才算?”
公子看着我,神采并不信:“真的?”
“中宫安知?”她问。
我说:“如此,功绩便到了皇后身上。”
“哦?”公子道,“最后算得如何?”
二人说了一会话,公子看我一眼,道,“本日霓生也跟从了母亲整日?”
我说:“恰是。昌邑侯夫人的秋牡丹开了,邀公主去抚玩。”
“朝中?”公子不置可否,却道,“霓生,若母亲要你卜问朝中之事,你亦奉告我。”
“功绩?”大长公主淡淡一笑,道,“你说,荀氏倒后,皇后要如何对于太子?”
“妾多日未曾见圣上, 未知现下如何?”大长公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