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皱眉:“哦?”
我在一旁听着,心中大为点头。
我想,这皇后常日看着顺服平淡,不想竟有这般手腕,不但内卫,连北军也暗中安插上了人。只不过她信口开河也玩得甚好,到时候得了圣旨,大可不管人死活。就算这些人极力保护,荀尚仍把握大部兵马,打将起来,还是胜算难求。
“你们本日去了我叔父府上?”回到院子里,公子问我。
看着她拜别的背影,大长公主唇含含笑。
公子一愣。
我了然。撤除太子,对每小我都只要好处。大长公主虽战略不敷,可在短长轻重之事上,倒是锱铢必较,谙练于心。
“然后便返来了?”
“公主高见,奴婢甚为心折。”我恭维道。
大长公主亦动容,道:“可事已至此,不知中宫有何筹算?”
“为我求妇?”公子猜疑地看我。
“不过出去久了些,有甚好等。”大长公主这般说着,却暴露愉悦之色,拉过他的手,往府中走去。
门早已关上, 大长公主上前, 与皇后见了礼, 也无多客气,在案前相对而坐。
*****
院子里甚是温馨,能听到远处佛殿里和尚唱经的梵音。禅房中, 一人素衣素面,正在饮茶, 待回过甚来,恰是皇后。
我应下,心想,说是这么说,大长公主花了那么多钱,怎会情愿随他搅和。
皇后不语,却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置于案上。看去,只见那是一只金瓶,除了瓶身光闪闪的,却看不出独特之处。
我问:“奴婢听公主方才所言,倒是向皇后献计。”
我听着这话,晓得他是信了,松一口气。
公子叹口气,皱眉道:“这般情势,母亲另有闲心管这些闲事。”
大长公主笑了笑。
不过这与我无干,大长公主这战略虽是跟我买的,但已钱货两讫。至于她要如何用,是她的事,不必我置喙。
公子道:“儿见母靠克日总将霓生唤走,故有此问。”
公子看着我,好一会,又道:“你不是也会问卜,让你问不就行了。”
“嗯?”大长公主看了看公子,又看看我,意味深长,“元初不喜?”
我说:“恰是。昌邑侯夫人的秋牡丹开了,邀公主去抚玩。”
“公子想晓得,我说便是。”我踌躇着,嗫嚅道,“只是万不成让大长公主晓得,不然她需求惩罚我。”
我笑笑,再应了下来。
公子目光微亮,马上道:“你奉告我,我必不说出去。”
公子暴露迷惑不解之色,大长公主却未几解释,笑吟吟地拉着他往堂上而去。
大长公主道:“既是为了救援圣上,太后岂会不肯。只是太后尚在宫中,冒然发诏,荀党一旦发觉,不但太后,连中宫与我等亦将性命危急。为安稳计,须得先将太后救援出宫才是。”
公子“哼”一声,不觉得然。
“以公子之见,如何方不算闲事?”我瞅瞅他,用心道,“莫非是朝中的那些事才算?”
皇后明显未曾想到她竟有这般韬略,听完以后,神采庞大,目中倒是炯炯有光。
大长公主听她说罢,微微点头,却长叹:“难啊……”
我说:“我也算过,公主却说此事严峻,要多算几处才好作准。”
“若母亲再要你去,你奉告我。”他说,“我替你寻故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