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这么承诺秦王。”我说,“就算桓氏背叛,罪恶也不在你身上,怎似你在戴罪建功普通?”
我笑笑,道:“早无事了,不知曹叔在那边?”
“霓生,”他说,“我要去见她一见。”
我讶然:“你先前未曾见她?”
“在。”伏姬笑盈盈,“我带你去。”
“元初,”我想了想,道,“你心中实在仍感觉对不起家中,是么?”
“曹叔决定了?”我忙问,“果然要将明光道闭幕?”
“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更稳妥的去处。”曹叔道,“这些教众当初跟着我,也不过是为了吃饱穿暖些。”
幸而一个明光道军士认得我,将我带到了曹叔下榻的府邸。
他当下虽与秦王会晤,但他们谈些甚么,曹叔畴前有何筹算,将来有何筹算,我都须问个清楚。
我讶然,犹疑半晌,道,“你……做了甚么?”
无耻之徒。
秦王看我一眼,颇是意味深长。
我亦浅笑,正要上前与她打号召,忽而发明她的身形有些非常。腹部隆起,便是裙衫也遮挡不得。
“要我随你去么?”我问。
桓肃这机会拿捏得颇松散, 立即将公子扣在桓府中,没有给他留下另谋前程的余地。但他没有想到,公子和秦王比他早了一步。
我听着,在内心算了算,这么说来,我和公子攻陷临淮国之前,此事便已经……啧啧,我想起曹麟傻笑的模样,心想,公然人不成貌相。
秦王在雒阳的兵马有二十万,玉鸢前番在范阳击溃济北王,定然也是为了这前面之事留一手。若公子带领北军跟着桓氏反了,秦王约莫会溜出雒阳,将空城丢给北军,本身则率兵马南北夹攻,在诸侯联军未成形之前,将豫州诸侯而兖州诸侯各个攻破。就本日这成皋关之战看来,这些诸侯养尊处优,实无几分本领,就算兵马再多,也全然敌不过秦王。
“不必。”公子抚了抚我的头发,道,“你方才说过,她是我母亲。我与她的事,唯有我与她可解。”
这时,公子似想起甚么,往怀里掏了掏,拿去一样物事。
此地,畴前也是一个大富之家统统,修得不算大,装潢倒是邃密,到处雕梁画栋,另有一处闻名数百里的花圃,当年连大长公主都曾赏光来看过。
――“用人不疑,疑人不消。此乃孤向来行事之道。当下用人之际,诸侯之事,处理总须机会,若平空行事,只会弄巧成拙。”
我看了看秦王,道:“殿下也在。”
公子道:“此事,除了蒋亢这变数,其他秦王早已看在眼中,做下了万全的筹办。就算我帮着桓氏,蒋亢也未曾被你所杀,雄师打击雒阳也必是失利。我能做的,也不过是将桓氏保住罢了。”
公子既然说大长公主的事他会处理,我天然也不筹算去凑热烈。我也有本身的事要做,比如曹叔。
看到尺素那一瞬,公子就明白了我已是身处险境。
“霓生,”公子看着我,道,“你仍恨我母亲么?”
曹叔让曹麟去送秦王,曹麟应下,送秦王出园子。伏姬跟在曹麟的身边,也走了出去。二人并行一处,相视之时,眉眼皆带着笑意,看着颇让人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