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来了?”曹叔道,“可好些了?”
我的目光定了定。
当下正值春夏之交,花圃中,各色花草开得残暴,公然恰是赏景的绝佳之时。
我看着他,抿了抿唇角,没说话。
这个题目,他畴前也问过我。
我又惊又喜:“是阿麟的?”
我接过来,不由暴露笑意。
我听着,在内心算了算,这么说来,我和公子攻陷临淮国之前,此事便已经……啧啧,我想起曹麟傻笑的模样,心想,公然人不成貌相。
无事献殷勤,也不晓得他当下心中又想着甚么合算的买卖。
从公子口中, 我晓得了我分开雒阳以后,他经历的事。
公子道:“此事,除了蒋亢这变数,其他秦王早已看在眼中,做下了万全的筹办。就算我帮着桓氏,蒋亢也未曾被你所杀,雄师打击雒阳也必是失利。我能做的,也不过是将桓氏保住罢了。”
公子道:“我说桓氏必不会反。”
曹叔让我上前,亲身给我把了脉,约莫是感觉我果然无事,眉间神采放松下来。
“他当下就在园中。”伏姬道,“正与秦王喝茶赏景。”
无耻之徒。
秦王在雒阳的兵马有二十万,玉鸢前番在范阳击溃济北王,定然也是为了这前面之事留一手。若公子带领北军跟着桓氏反了,秦王约莫会溜出雒阳,将空城丢给北军,本身则率兵马南北夹攻,在诸侯联军未成形之前,将豫州诸侯而兖州诸侯各个攻破。就本日这成皋关之战看来,这些诸侯养尊处优,实无几分本领,就算兵马再多,也全然敌不过秦王。
这是真相。
“不过是与他做了个买卖。”公子道,“我与他合作安定诸侯兵变,他不动桓氏,也不动母亲。”
我上前行了礼,笑道:“不过是劳累之故,长长睡了一觉,怎会不好。”
我才入园,便远远瞥见曹叔正坐在一处亭子里,身后立着曹麟,而他的面前,恰是秦王。如伏姬所言,曹叔和秦王正对坐饮茶,还没走到,便听得二人话语带笑,似颇是和谐。
我分开以后,大长公主也到兖州与济北王和谈。公子每日在北军大营和雒阳之间来回,本风平浪静。一日,桓府的人去处公子禀报,说桓肃的头风病犯了, 颇是严峻。公子随即到桓府中看望,却见桓肃安然无恙。他摒退侍从, 将尺故旧给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