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皱着眉,“便无他法了么?”
城阳霸道:“这些贼人,竟这般大胆?”
“这么说,梁王脱不开干系了?”沈冲问。
谢氏乃前车之鉴,唇亡齿寒,她自是不会忍耐很多久。
公子不睬会我,却对沈冲道:“你伤愈以后有何筹算?我传闻朝中成心让你去太常丞府。”
沈冲笑了笑:“我别无所长,唯古板罢了。”
沈冲刚出事的时候, 他们曾经来看过, 但因得宫中事件缠身,待未几久便仓促拜别。直到过了数日,才又终究露面。
长公主沉声道:“圣上一日不得病愈,朝中便一日不得安宁。你既可为逸之辅弼求药,不若也为圣上一试,太上道君或可显灵。”
公子看着他:“哦?”
公子不觉得然,翻了两页,把书放归去。
“奇就奇在此处。”桓瓖道,“赵绾只说冤枉,那夜他并未派人去荀府。士卒又指认说,带头之人是京兆府司马李振,可李振辩称,当日他的官服腰牌等物都被人偷了去荀府的并非他本人。京兆府的同僚都为他作证,连那些士卒也说,那夜去的人与李振长得不似。厥后,搜索的人在城中一处河岸边发明了一堆灰烬,内里有未燃尽的衣服残片,竟查验,就是当夜失窃的京兆府官服。”
来的人是城阳王和桓瓖。
长公主沉吟,点头:“也只好如此。”
城阳王苦笑:“还能如何, 后续之事你也听了很多, 便是这般。”
桓瓖对公子感慨道:“你去官以后写的那些诗赋,荀党擅权之时髦且无妨,现在如果再传,只怕性命不保。”
长公主道:“我明日入宫探视圣上,你随我去。宫中我亦已安排安妥,你临时留在圣上宫中做几日宫人。”
他目光坦但是平和,一如既往。
我正在烹茶,听到这话,亦是一愣。
世人皆笑。
我讶然:“为何要去做宫人?”
在她本来的假想中,皇后有平原王,谢氏有皇太孙,二者定然会在荀氏垮台太子暴亡以后相互争斗。他们最好斗得你死我活,而她可审时度势,以太子之死作为把柄,将两家一网打尽,扶立城阳王上位。但她绝对未曾想到皇后这般利索,顺道将谢氏清算洁净,让她坐收渔利的设法落了空。而现在,江夏郡公府固然倒了,但谢氏余支仍然庞大,对于长公主来讲,皇太孙并非一个好掌控的储君。而不管血缘还是情分,与她干系最紧密的,天然是沈贵妃的儿子城阳王。
“我不去太常丞府。”沈冲道。
“监国?”城阳王笑了笑,“莫说监国,只怕就算是走出太后宫门,无皇后准予他也不敢。”
“我仍去做我的太子冼马。”
只要公子持续坐在沈冲房中,从他榻旁的暑假上取下一册书来,渐渐翻着。
情势诡异,为免费事,城阳王和桓瓖皆不便久留,扯了一番闲话以后,各自拜别。
“太子薨了另有皇太孙。”沈冲道,“既然太子太傅仍在,东宫便在。”
但不管是扶立皇太孙还是城阳王,都比由着皇后将平原王拱上皇位要好。
“竟有此事?”沈冲问,“现在可查得了下落?”
“那你须得抓紧。”公子看他一眼,“何时遇事,你早说一声。”
再加上那夜的惊魂,连公子都能猜出谁才是幕后主使,长公主怎会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