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萧娴眼底满是悔怨,她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阿筝,你说是我救了你,可清楚是我害了你啊……”
“陆家伯父……”谢筝喃了喃,“我记得我阿谁‘公爹’升官了吧?”
如萧娴所说,谢筝行得正站得直,只平空口口语的争光,未免站不住脚。
也恰是这句话,被解读为谢筝在订婚以后熟谙了放不下的情郎。
谢筝没有与萧娴提,是怕萧娴自责,可萧娴问起来了,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甚么推托之词,干脆实话实说了。
当真讽刺!
“老是要给我安上这类罪名的,没有萧姐姐的信,也会有别的,”谢筝挤出笑容来,“但本日你若没有认出我来,我能够就真的要丢了性命了。”
昭雪不但要真凭实据,还要高低有人办理。
不想连累旁人,又不能只靠本身,如此有力,真真是摆布都不是了。
理是这么个理,可萧娴还是感觉惭愧。
谢筝闻言怔了怔,存亡一事,老是刺耳的。
若不是傅老太太固执,要让萧柏在外多多历练,只要开一个口,就能让萧柏回京任职了。
可惜,那些都不是一场梦。
只是没想到,被断章取义,成了谢筝殉情的证据。
萧娴看在眼里,上前握住了谢筝的手,劝道:“阿筝,世上没有那么多面面殷勤的事情,你就听父亲的吧。”
谢筝垂眸,避开了萧娴的视野。
庑廊下,虫声阵阵,吵得短长,谢筝却感觉结壮了些。
谢筝在镇江五年,不似京中拘得紧,性子也跳脱些,复书里连连为萧娴可惜,倒叫萧娴哭笑不得,在信里写了那么一句。
谢筝一听就晓得萧娴想岔了,点头道:“瞧姐姐说的,我如何会介怀呢,话说返来,我本身就是个‘死人’。”
这些人作为谢慕锦的部属,家中女眷亦与顾氏和谢筝来往,很清楚谢筝的状况,要定为殉情,必定要左证。
这话不假。
固然,谢筝不想那样“操纵”陆家,她只遥遥见过那人一面罢了,她也不想“操纵”萧家,她在乎萧娴,怕萧家牵涉此中,带来灾害。
如萧柏和萧娴所言,谢家要昭雪,得他互助,必将顺畅很多。
信是萧娴写给谢筝的,上头有一句话:相逢已晚,你又何必惦记。
敢向朝廷命官动手之人,又岂是没有半点儿背景的?只怕那买凶之人亦是官身。
谢筝沉默了,她晓得萧柏是对的,即便她没有立即向陆家乞助的动机,但也没有天真到觉得只靠着一张嘴就能在都城活下去,就能替父母报仇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