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半个月,她担惊受怕,未曾有过这般安静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乃至有那么一丁点不实在。
那般急着结案,便是谢慕锦的上峰怕坏了自家名声,从速和稀泥抹平了,但也不至于在短短两三个时候里就点头定案,镇江衙门里的同知、通判,必定有人牵涉在内。
谢筝在镇江五年,不似京中拘得紧,性子也跳脱些,复书里连连为萧娴可惜,倒叫萧娴哭笑不得,在信里写了那么一句。
正二品的大员,在都城里头还不敷横着走,但到底是在都察院,各处都要卖个面子。
固然,谢筝不想那样“操纵”陆家,她只遥遥见过那人一面罢了,她也不想“操纵”萧家,她在乎萧娴,怕萧家牵涉此中,带来灾害。
萧娴见她沉默,觉得她介怀,赶快道:“以阿黛的身份安妥些,她的事儿,除了路上这几个随行的,其他各处都还不晓得,便是故意人往明州去问,阿黛也是跟着我归京的,再者都过了五年,阿黛没有父母兄弟,京里也认不得她的模样。”
如萧柏和萧娴所言,谢家要昭雪,得他互助,必将顺畅很多。
萧娴也渐渐静了下来,道:“不说我了,还是说你,陆家那儿你到底是如何想的?实在父亲说得对,真要给伯父伯母昭雪,少不得陆家伯父着力。”
昭雪不但要真凭实据,还要高低有人办理。
谢筝一听就晓得萧娴想岔了,点头道:“瞧姐姐说的,我如何会介怀呢,话说返来,我本身就是个‘死人’。”
谢筝幼年在京中时去过萧家小住,除了萧娴身边的丫环,长辈还拨了与她年纪相仿的阿黛过来服侍,谢筝印象里,那是个整日里乐呵呵的小丫环。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谢筝再做推委就分歧适了,她点了点头,向萧柏伸谢,与萧娴一道退了出来。
谢筝苦笑,陆家也是“不利”,案子埋下了,要被人笑话没过门的媳妇宁死也不嫁,案子想要翻,又要操心吃力动用干系去走门路。
理是这么个理,可萧娴还是感觉惭愧。
“陆家伯父……”谢筝喃了喃,“我记得我阿谁‘公爹’升官了吧?”
萧娴抬眸看向谢筝。
敢向朝廷命官动手之人,又岂是没有半点儿背景的?只怕那买凶之人亦是官身。
如萧娴所说,谢筝行得正站得直,只平空口口语的争光,未免站不住脚。
萧娴看在眼里,上前握住了谢筝的手,劝道:“阿筝,世上没有那么多面面殷勤的事情,你就听父亲的吧。”
“是,”萧娴答道,“前两年升任都察院左都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