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正要客气几句,徐卫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五公子先前的话也不无事理,这些本领却也登不得风雅之堂。”
他一说话,反倒激起了徐卫更大的火气,狠狠一拍案几,怒道,“你,闭嘴!小小!你来讲,我前去交州这段时候,产生了甚么事?”
徐卫捋须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便是做不得名流才子,也当考个功名,不然,家有万贯,也不过是铜臭熏身,落人笑柄。”
见儿子、女儿都帮着这小子说话,徐卫沉下了脸,不悦道,“好,好,便是不能应举,当个刺史府的主簿总不是难事,徐家虽不是大户人家,但在象州也算有头有脸,若招的半子大字都不识几个,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放?”
考进士,萧林自问没这个文采和学问,至于考明经,明法,那是死啃书的书白痴去做的事,他也没这个闲情逸致。更令他忿忿不平的是,徐卫对浮名的看重远甚实打实的本领,考不上清华北大,便不算成才?这算哪门子理?
徐小小还想再替萧林讨情,萧林已冲她使了个眼色,令她莫要再说。死缠烂打,靠女人出头不是他的风格,若任由徐小小持续讨情,不但会令徐卫更加恶感,他大男人的脸非要夹裤裆里去不成。回避、当鸵鸟是懦夫的行动,为了徐小小,面前便是一条臭水沟,也该去扑腾一下。
萧林恭敬的拱手说,“泰山大人之言甚为有理,小婿愿去尝尝可否考上科举。”
薛楚玉又侧过甚盯着萧林说,“萧林,我输了,不管比试文韬武略,还是对小小的至心,我全输了。赶上你这么个敌手,我薛楚玉输得心折口服!”
萧林自傲满满的说,“若小小愿当名师,助我练好书法,必然能考上。”
薛楚玉放开了萧林,叹声说,“家宴便不必了,他日小小结婚之时,莫要忘了给我一份请柬。”
萧林暗道,所谓名流才子,就是那种各个圈子里相互追捧的货,所谓的风骚不羁,不拘末节,说白了就是会吹牛B,吹得还非常上层次。你说我是大师、专家,我说你是泰斗、传授,归恰是在圈子里吹,都是这帮人在自娱自乐。
薛楚玉愣在当场,呆呆的望着下拜的徐小小。面前,敬爱的女人已是当众坦承心迹,也承认了曾对本身有过的倾慕,句句言真意切,发自内心的朴拙。
唐时科举测验,明经、明法,是考记性,只需熟读四书五经、疏议律法,上了考场,依着死记硬背的玩意去按词填空便是。进士则是考策论,通过写文章抒发治国平天下的战略,这门测验与招考者的文采、学问、综合才气有关,最难过关。自太宗朝起,能进士落第的,寥寥无几,乃至于本朝年间,进士举乃至停考过不短的时候。
他双眉一挑,正待说话,徐创业为了保质保量的对得起萧林给的贿赂,又开口说话了,“爹爹,这年初找个进士落第可不易。”
萧林也能了解徐卫的肝火,平白养了十余年的宝贝女儿,就这么在本身毫不知情的环境下,不声不响的承认了一门婚事,那是佛都有火。徐卫不愧是出世医学世家,深明修性养身之道,在薛楚玉面前还算保持了沉着,换做他萧林,当场便会发作起来。
萧林瞻仰着天,他活了三十岁,还要重新学写字,想想便感觉怪诞,无法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