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瞪起眼睛:”甚么用得好!我们公子才不消这东西!你敢是咒我们公子不成?”
年青伴计点了点头,内心多少还是有些不甘:”我们大女人做的药是真的好,上回张屠夫杀猪失了手,被猪牙在腿上豁了个口儿,用的就是这个药。上回我去买肉的时候他还说呢,这药又便宜又好……”
有这么一回,这年青伴计便记着了,此时听到有人嫌金疮散贵,便顺口提了一句。
蝶衣悄悄哼了一声,靠着窗口,那药味便淡了很多,不过她还是拿条帕子在鼻子前面悄悄拂了拂,方道:”口气倒怪大的,如果不好用,莫非你们还退银子不成?”
茯苓踌躇了一下,还是没劝止。倒是上来送茶的桔梗听了,悄悄拉了拉茯苓的裙子,小声道:”姐姐,女人的库不是一贯不准人出来的?不如姐姐去取了出来,让白果姐姐照着描模样才好。”
茯苓暗里里也想过,将来桃华嫁个甚么样的人家还不好说,如果嫁的还不如蒋家,本身一家子还得想体例留下,到时候还不是在曹氏部下讨糊口?如此一揣摩,不由得就开口道:”太太有叮咛,奴婢如何敢不顺从?太太请略坐喝口茶,奴婢带白果姐姐去库里。”
蝶衣撇了撇嘴,被药气熏得今后退了一步,倒是月朔伸过甚来闻了闻,对年青人悄悄点了点头。年青人便笑了笑,表示蝶衣拿银子,一面闲闲地问伴计道:”不知贵店可有治外伤的成药?刀疮箭疮,止血生肌,可有?”
年青伴计低声嘟囔:”明显是那丫环脾气大,说是要来买药,还批点个没完,看她家公子都没那么难说话……”
曹氏神采略霁,淡淡道:”不必喝茶了。白果怕也不晓得是哪套瓷器,我也出来瞧瞧,青果也来帮手。”
小贩便将手往前头一指:”若说这跌打毁伤,最好还是蒋家药堂的跌打酒。从这里往前走两条街便能见着招牌,我们这里好些人家都备那么一小瓶,如有跌伤扭伤,或是天冷了风湿痹痛,拿来热热地搓一番,一两日必好的。就是南都城那边,也多有人家用这药呢。”
伴计很好脾气地笑着道:”如果骨断筋折,那跌打酒委实无能为力;若只是扭伤跌损,按小店所嘱利用,定有功效的。”
此次去京中定海侯府上走门路,实在曹五太太也没甚掌控。曹萝生得倒不错,但京中莫非还少貌美嘴甜的小女人在曹太夫人身边阿谀?如果不成,不但空跑一趟,还白搭了很多银子。曹五爷到绍兴日短,尚未及捞多少油水,可赔不起。曹五太太想来想去,到底是因女儿一句话提起那水仙玉雕,把主张打到了小姑家头上。那玉雕当然是好东西,更好的是不必花自家银子。若成了,将来丈夫得了好去处,自会给妹子撑腰;如果不成,反正也不赔曹家的银钱便是。
曹氏模糊闻声桔梗的话,内心更恼。不过是个洒扫上的小丫头罢了,竟然也来指手划脚?干脆放开了声音对茯苓道:”还不快些!开个库也磨磨蹭蹭的。就是桃华在,我要出来瞧瞧,开开眼界,也总不会将我拦在门外罢?”
曹五太太笑道:”mm莫不是胡涂了?谁瞥见青果取这东西了?捉贼还要捉赃呢,既没抓动手,莫非无凭无证她就敢说是你拿的不成?这是违逆呢!”又安抚曹氏道,”只消你哥哥真得了出息,你在蒋家腰杆也硬。且不是我说,妹夫身上只要个秀才功名,是休想再进一步了。都城虽有亲眷,老是隔着房的。将来我们燕华要嫁个甚么人家?柏哥儿莫非就娶个败落户家的女儿不成?若你哥哥有了出息,孩子们说亲也都雅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