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长话短说,白蜜斯,您是里手,如果袁将军当年保存了一部分大顺通宝,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对吧……”他说到这里,白蜜斯打断了他,“你说……一部分,甚么意义?还不止这一枚?”
“小哥,你给看看,这值多少钱?”
伴计承诺一声,回身走入内堂。过了半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转出来,跟方江点头寒喧了两句,然后把那枚制钱取出来,用放大镜仔细心细地察看。
方江心中好笑,脸上一丝不苟,他彬彬有礼地欠欠身,将木箱一层层翻开,把那枚制钱放在白蜜斯面前的古式檀木桌上。白蜜斯伸出象牙一样白晰的手指,将制钱拿在面前,细细打量。
“那你此来,是何企图?”
方江浅笑着把那枚铜钱谨慎地收起来,放进木箱里,“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我敬慕白蜜斯是业界精英,这才慕名而来。为这枚新出土的宝贝作个鉴定。若说到脱手,我刚才说过了,这是鄙友之物,我一时还不能擅作决定,不过,若要脱手,必然起首给琼玖堂。”
“我全要。”白蜜斯毫不踌躇地说。
这正房墙面用汉式雕砖镶嵌,门窗的格棂是宋式团花,望畴昔古色古香,进到屋里,壁上挂着宽幅水墨山川,另有一块“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的篆书匾额,古式打扮镜旁竖着一把仕女花团扇,全部屋里尽是古风雅韵。
“老板,”老陆微一躬身,垂手说道:“这位客人,有一枚古钱,非常奇特。部属不敢擅专,请蜜斯亲身过目。”
“先生,据我所知,大顺通宝,天下共有两枚,好象不是这模样的吧。”白蜜斯脸上的笑包庇去了,有些绝望地摇点头。
伴计谨慎地拿起铜钱,取过一枚放大镜,上高低下打量一番,摇了点头,“我看不懂,先生,您这货……没见过,它不是我们收的种类,抱愧了。您收好。”
“好的,容我归去同他商讨。尽快答复白蜜斯。方某明天此来,收益颇丰,明白白蜜斯学问风采,大为倾慕。”
白蜜斯伸出纤纤玉指,拿起铁牌看了一阵,又交给老陆,老陆扶扶眼镜,拿放大镜辨别半晌,说道:“那枚制钱,我不敢擅断,但是这块铁牌,倒是真货,我能够断言。”
“敝友手中,另有十四枚。”
方江停止赏识,把本身带来的木箱翻开,取出一个红布包裹,抖落包皮,暴露一只小红木匣,再翻开,木匣里躺着一枚古色古香的铜制钱。伴计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哟,您这是……”
白蜜斯把那枚“大顺通宝”拿在手里,又从老陆手里拿过放大镜,仔细心细地对着阳光察看,几次玩味,脸上的欢乐之色,溢于言表。方江浅笑着说道:“白蜜斯,现在另有一种西方传入的手腕,叫做碳十四测定,对于古物的年代,一测便知,非常精确。”
“哦?”白蜜斯睁大了眼睛。
“好吧,方先生,你多少钱肯脱手?”
“哟,承蒙抬爱了。”
方江面前所见所闻,不消思考,对于此房东人的好恶兴趣,已经了然于胸,他象当代的“墨客见蜜斯”一样,躬身合手作了个揖,“白蜜斯好,久闻琼玖堂仆人清雅绝尘,有汉唐风骨,公然不谬。方某佩服,此行不虚。”
那女人掀了掀淡青色罗裙,款款地移步过来,“老陆,你又给我淘到甚么了呀?”语音慵懒轻柔,恰如当代繁华流派的大师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