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笑吟吟地瞅着阿扁象恶狼一样贪婪的模样,手里夹着烟卷不动声色,内心说道:“我要让你活着走到满家镇,那只能说是大慈大悲了。”
“愿闻其详。”
“没错,”阿扁肥胖的腮帮子一阵咬动,恶狠狠地说:“有肉不吃,饿死该死。人在江湖走,繁华险中求,满老爷固然财局势大,交游广漠,黑道白道通吃,但只要我们把这一杠子拿捏得好了,狠狠敲他一笔,十拿九稳。”
李大脑袋叼着烟卷,在中间笑模笑样的吞云吐雾,并不搭话。丁义眸子一转,把目光转向李大脑袋,“李兄,你的意义呢?”
“晓得,”丁义点点头,“提及满老爷,被人称为当代孟尝,疏财仗义,好客豪放,黑道白道,都吃得开。如何,老兄,你要打满老爷的主张?”
“哈哈哈,”丁义又抬头大笑。
“那不是很好吗?在步队被骗排长,也很威风啊。”丁义笑道。
客堂的内里,细雨越下越密了,玻璃窗上,雨珠一道道地从窗上滑落下去,远处天涯,响起隆隆的雷声。
“哈哈,”丁义抬头一笑,“阿扁兄,你是说,我们去处日本人告发?得一笔赏钱?”
“哈哈哈哈,”阿扁和李大脑袋也都抬头大笑,三小我各怀亲信事,倒是同声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客堂都响起嗡嗡的反响。
“糟糕,”腊梅紧跟在陈榆身后,“你重视,别把脸上的扮装让雨水冲掉了哦。”
李大脑袋固然也是老江湖,但对于这些诈盗们的“专业术语”,却也一知半解,他挠挠大脑袋,“两位,别光说黑话,把兄弟给弄胡涂了。”
“不消冒充,”阿扁的眼里又放出恶狠狠的光来,“只需求把局给设好了,钓饵放足,满老爷本身就会钻进套子里,只要丁老弟部下的人演得象,不走风,嘿嘿,我们就净等着这头肥猪拱进门儿来了。”
“老弟有所不知,他若好好当排长,天然无话。但恰好此人受了别人的教唆,公开里同乱党勾勾搭搭,眉来眼去,丁老弟,眼下是日本人的天下,你想想,如果犯了‘私通乱党’这一条,那将会是甚么样的重罪?”
丁义不动声色,把茶杯放在八仙桌上,浅笑着对阿扁说:“愿闻其详。”
“不不不,”阿扁对劲洋洋地摇摇斑白头发的脑袋,“告发?那有甚么意义?再说了,说他勾搭乱党,并无真凭实据,只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搞不好,反而打不着狐狸惹一身臊。依老弟的江湖经历,莫非没看出来这一票买卖,实在值钱得很?”
“你是说,去敲满老爷一杠子?”
就在他们在这间富丽的客堂里“同谋”欺骗行动的时候,陈榆、腊梅、阿混、游老三等一行人,冒雨从白枫寺里解缆了。
丁义听了,心下雪亮,李大脑袋这是在耍滑,满老爷并非好惹的主儿,弄得不好,很能够鸡飞蛋打,李大脑袋这一抽手,如果阿扁搞成了,他坐地分赃,乐享其成,搞不成,他一推六二五,假装没事人,这家伙才是老江湖。怪不得,他大老远地去找慈明,慈明没找着,又把本身给弄了来,真是个老奸巨滑的家伙。
“豪杰所见略同,”阿扁扬起脑袋呵呵一阵奸笑,“老弟,公然名不虚传,不愧此道妙手。我揣摩半晌,也是想到了一个‘风’字。想那满老爷权势不凡,部下能人浩繁,若不使风术,做个迅雷不及掩耳,只怕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