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俄然又过了数日,三人不知不觉已到了申州义阳郡境内。这日天气已晚,三人正在仓促赶路,陆离气咻咻地将宫知名、苏执远远抛在身后,却见火线不远处的岩石下有一个身板单瘦的青年男人,身边放着一对巨大的木桶,手中却拿起一块大石头,用力朝岩石上敲打,陆离大是奇特,走上前去问道:“你在干吗?”那青年男人一惊,见是个仙颜少女,便浑厚地一笑,还是拿起手中的石头用力砸向岩石,口中还不时收回大呼。陆离见他如此,又是好笑又觉奇特,便站在原地饶有兴趣地看着此人。宫知名和苏执听到喊叫之声,也疾步赶来,两人见状亦是奇特不已。苏执问道:“他在何为么?”陆离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本身不会去问他么?”苏执讨了个败兴,只得上前问那男人道:“你在何为么?须我们助你一臂之力么?”那人见苏执彬彬有礼,说道:“我在叫水呢。”苏执奇道:“如何叫法?”青年男人怯怯地看了三人一眼,对着那岩石小声地吼了一声,说道:“岩石里的水听到了,便会出来。”陆离顿时大感兴趣,上前道:“此话当真?”青年男人说道:“这儿的五道泉水皆是如许听音而出,故而便叫作五泉山。”陆离喜道:“我来帮你。”不由分辩抢过那男人手中的石头,运足力量朝岩石上砸去,声响比刚才那青年男人大了很多。公然半晌以后,模糊传来汩汩的流水之声,不一会儿,一股清澈的泉水从岩石上的洞中流了出来,陆离又惊又喜,格格笑着拍起手来,只怕此事乃这数日来初次令她如此畅怀。那青年男人大喜过望,忙将木桶凑畴昔接住泉水,只是才接了小半桶,那泉水便垂垂变小乃至于无,男人又用乞助的眼神望着陆离,陆离天然大是对劲,挥起手中石头再度砸去,那岩中泉水又汩汩而出。
却说苏执见是陆离,喜不自禁地高低打量着她,但见她背着一个行囊,短刀别在纤细的腰间,身上换了极新的嫩黄衣裙,与低垂的黑发和乌黑的脸庞相映成趣,显得格外娇俏敬爱。陆离笑道:“白痴,你瞥见这儿各处荷花了么?”苏执摇点头说:“我……我和宫先生还尚将来得及抚玩荷塘风景呢。”陆离抿嘴一笑:“你是饿涝鬼,可别扯上我家宫伯伯。”苏执鲜明道:“你又来讽刺挖苦我了。”陆离撅着嘴说道:“人家怕你误了这山中莲叶接天的美景,美意美意提示你来,如何叫挖苦了?”苏执不美意义地笑道:“等下定陪姐姐去抚玩荷花。”陆离微微一笑,一边放下行囊一边说道:“这还差未几。白痴,那首采莲的诗是如何说的?”
从这一日起,宫知名便动手教苏执习练天山派的气决,他所修习的百草峡武学本就脱胎于此,教起来自是得心应手,再者亦可两相对比,于他本身修为也非常无益,故而一老一小不管是夜间落脚之时,还是借安息小憩之机,乃至是仓促赶路的当口,无不在用心研讨,特别令宫知名欣喜不已的是苏执停顿神速,偶发言论竟可切中要旨,宫知名频频赞美有加,称苏执资质过人,假以光阴定然成绩匪浅。苏执也发觉本身身子日趋轻灵,体内气味更加充分,每逢宫知名奖饰,他亦仅是淡然一笑,并不觉得喜。只是这般行走之法可就苦了陆离,连续数日皆是闷闷不乐,苏执倒并非没有发觉,心中也甚是过意不去,便要她一同修习法决,陆离均是负气不予理睬,要么就是对他冷嘲热讽,苏执无法,只得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