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嚣说:“教员,人都说为富不仁。人一敷裕了就没有了知己。”荀子说:“不对。不富不能养民气,衣食足而知荣辱。没有吃的,每天饿着肚子;没有穿的,赤裸精神,还能顾及荣辱二字吗?”
陈嚣说:“是呀!如果不是我们来得及时,那两个蒙受冤枉的农夫和贩子就被县丞杀了。”
“看看去。”荀子带弟子循声而去,只见一片密林中,两小我正在挥动刀斧砍木。砍木者恰是阿谁被荀子从法场上救下来的青年农夫阿仲和他的兄弟阿季。他们瞥见荀子,丢下刀斧,仓猝跪下,呼喊:“荀老爷!……”
陈嚣心中仍然迷惑,喃喃地问:“教员,孔子果断反对晋国赵鞅铸刑鼎,将法律条则刻在鼎上让百姓晓得,还说民可使由之不成使知之……”①
李斯与陈嚣都感受教员讲得好,比孔子、孟子、墨子、宋子的体例都实际可行。
“上面写的甚么?”
着粗布衣服,吃着精致的粟米。”
阿季也伏地连连叩首:“请老爷开恩!”
陈嚣问荀子:“教员,这些新政我们晓得就行了,还用给百姓讲吗?”荀子必定地说:“要讲,必然要讲。”
荀子说:“我的事理是兰陵的百姓奉告我的。开源节用,这是富国富民的底子之路。墨子讲俭仆,还是对的。各级官府,要节流百姓用心血换来的财帛。而现在的世道却不是如许,他们减轻搜刮以篡夺百姓的财物,减轻地步的赋税以篡夺百姓的粟米,减轻集市的税收以反对货色的畅通。不但如许,还用心抉剔,乘机讹诈,玩弄权谋,颠倒是非,废弛社会,百姓们已是深恶痛绝。”
阿仲、阿季叩首感激,甘心受罚。
荀子说:“李斯刚才讲的那些都有必然的事理。墨子惶惑然忧愁天下的财物不敷。以是,墨子倡导‘俭仆’,老子和宋子倡导‘寡欲’。但是,我在稷放学宫的时候说过,只靠俭仆,大家都穿短衣、束桑麻、吃细粮、喝白开水,能让人充足起来吗?能发展出更多的粟米来吗?只靠寡欲能生出更多的桑麻来吗?没有粟米,贫乏桑麻,莫要说充足,温饱也难觉得继。要让墨子来管理国度,那只能是让百姓每日愁眉苦脸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