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回身号令:“开仓放粮!”
听到嘉奖,县丞欢畅:“啊,既然荀县公说好,那就快吃。大师都吃!”
荀子说:“县丞,你不要难堪,如果大王和令尹见怪下来,由我荀况承担!”
县丞看着荀子的神采说:“如何?荀县公,这些菜肴全不对您老的口味吗?那好,您老说,想吃甚么,我顿时让人去做。”
如果说他从秦国回到齐国,在稷放学宫与诸子百家论争,完成了对儒学的改革和实际晋升,那么此次兰陵之行,便是踏大将改革后的儒学付诸社会实际之路。
荀子一行来到县衙,将车马停在门前。县丞满脸堆笑地上前驱逐,拱手道:“荀老夫子!我是兰陵县丞,我们在此专候您已有两天了。”县丞既亲热又尊敬地双手搀着荀子往县衙里歇息。荀子叮咛陈嚣用车把老奶奶和她的孙女送回家去。
荀子再问:“为何既无禀报,又无报告?”
县丞闻言大吃一惊:“荀县公,您可带有大王的旨意吗?”
忽见一个老妪手拉干瘪如柴的孙女,艰巨地行走,祖孙俩垂垂乏力,歪倒在道旁。
“这……”县丞无言可对。
荀子说:“县丞!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之立君,觉得民也。你晓得这个事理吗?”
荀子眼含着冲动的泪花,说他到差途中,看到兰陵境内大旱三年,地步荒凉,百姓骨瘦如柴,尸横遍野,作为一县之长,如何能不痛心呢?如何能吃得下这山珍海味,又如何能置百姓存亡于不顾呢?
荀子急令泊车。陈嚣上马,忙上前抉荀子下车来。荀子走到老妪身边,俯下身,用手摸摸脉搏,转头对陈嚣说:“快拿水来!”
荀子严厉地说:“那好,我现在就要你做一件事!”
荀子严厉地说:“我问你,兰陵大旱的灾情,你作为县丞,是否向大王做过禀报?”
轩车分开繁华的都城一起北行,火食逐步希少。进入兰陵地界,更是冷冷僻清,少有人影,只见大道两旁地盘龟裂,路边枯树下不时横躺着冻死之骨,让荀子吃惊。
县丞再次叩首:“下官知过必改,知过必改!”
荀子眼含着怜悯的泪水,想了一下,对李斯、陈嚣说:“把她们抉到我车上去。”
顺从楚国的风俗,荀子窜改了装束。他身着官衣,头戴高冠,一副楚国官员的模样,带着弟子乘车向兰陵驶去。
县丞请荀子进衙在厅堂坐下,亲身奉上一杯水,又跑到内里关照搬下荀子的行囊。瞥见李斯正要把荀子的书藉从车上往屋内搬,非常惊谅:“啊呀!这么多的册本呀!”仓猝说,“李先生,你不要动!”叮咛衙役赶快将书柬搬到房中。荀子不放心肠出来照看。县丞呼喊:“谨慎点儿!不要把荀县公的贵重书柬整坏了。”转头对荀子献媚,“这些人一个一个都是莽汉,贫乏调教。”
“一无大王旨意,二无令尹手谕,打建国库向百姓放粮,我的老夫子,荀县公,这可有杀头之罪呀!”县丞说得诚心又朴拙。
荀子提大声音说:“这桌酒菜,吃的是多少百姓的赋税?能挽救多少饥饿的生命,你计算过吗?无民则无国,你我身为百姓的父母官,这个最浅近的事理你莫非就不懂吗?”
县丞答复:“没……没有。”
“明天,明天!明天不晓得又会落空多少生命。”荀子果断地说,“不!一刻也不能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