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韫对池家的财产并没有兴趣。她不是真正的池大蜜斯,不想贪这份产业,便道:“夫人是父亲的妃耦,比我改名正言顺,您去听就好。”
三老爷也肃容施礼:“大嫂。”
池韫底子没想到,她随便点了两句,三夫人竟然就退化成了宅斗小妙手。
二老爷低头坐着,一言不发。二夫人又是活力又是烦恼,一时瞪着二老爷,一时又恨恨地瞟向三房两口儿。
至公子池琰冷酷地嗯了声,二公子池璋则回了礼。
丁氏瞧在眼里,却没任何不悦,只笑着回了礼。
那里想到,二老爷竟然敢偷二夫人私库里的东西,这下子,他们贪了公中财物的证据,就这么明显白白摆出来了。
池韫听罢,啼笑皆非。
二老爷被他哼得不快,可方才被抓了把柄,又没底气哼返来,不安闲地摸了摸髯毛。
天意究竟为何,当真捉摸不透。
三老爷沉着脸坐在劈面,手里握着茶盏却没喝。三夫人表情极好,笑眯眯地打着扇子。
丁氏却道:“阿韫,我的余生,你父亲早就安排好了。你是你父亲独一的骨肉,那些本该留给你的,你不去,我不好措置。”
池琰像二夫人,生了张圆脸,性子却傲岸。池璋更像父亲,却长了个美人尖,凭添两分风骚。
没一会儿,大夫人丁氏伴着人过来了。
三夫人的贴身嬷嬷领着两人去往理事厅,路大将事情大抵讲了一遍。
他将目光投向二老爷,冷哼一声。
“是。”
当初情势一片大好,终究无涯海阁成了灰烬。现在并未用心,却等闲窜改结局面。
“走吧。”丁氏又道,“我与你一同去。”
池琰是二房的宗子,池璋则是三房的。一个十七,一个十六,只差了一岁。
“阿韫,你睡了吗?”
三老爷冷酷说道:“我不是说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是宗子,就分走你那部分,我不贪你的!”
他续下去:“当日父亲归天,并未给我们分炊,只将家业交给了大哥。不想大哥英年早逝,剩下我们两兄弟。先前我从未思疑二哥,想着二哥既是一家之主,掌着家业就是。不料……”
二老爷听着不顺耳,强辩道:“老三,你如何这么说?你也说我是一家之主,莫非没有权力措置家中财产吗?何况,大哥走了,担当宗祀的人是我,这家业本来大部分就是我的!”
三房能够把这事给揭出来,多亏了池韫提点,是以这嬷嬷对她们非常驯良,讲得清清楚楚,毫无保存。
丁氏伸手托了一把,说道:“你二叔三叔,现下有些事要说清楚,此中还干系到你父亲的遗产,故而来请你。你要不要去听听?”
看到池韫过来,池妤呸了一声,恨恨扭过甚去,底子没有施礼的意义。
“你如何说这么刺耳,甚么叫偷……”
三老爷看畴昔:“二哥,我没有胡说吧?”
夜定人静,池家世人即将安睡,此时宅子却沸腾了起来,闹哄哄的声音传到熙和院。
“是。”三老爷一板一眼隧道,“打搅大嫂与阿韫了,只是这事,与你们切身相干,不得不请来。”
她都这么说了,池韫只得打起精力。
池韫视若无睹,在他们见过丁氏后,见礼:“大哥,二哥。”
三夫人回身,叫仆妇将一摞账册抱了来,放到茶案上。
“甚么叫不贪我的?”二老爷叫道,“现在是你思疑我贪了你的,然后闹着分炊。这传出去也太刺耳了,今后我还如何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