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边行边语,只听林中一片“叮当”作响。
“陈老,但是三哥有了下落?”
“想那蔡锦和必是折路而返,没于林间藏算石生兄弟二人。嘿嘿,此等闲事既且让我撞见,定要参上一参!”童五说完,拔腿便去。
“砰!”一声脆响。
石生拱手,话尚余口,却被梁安截道:“刚才多劳童兄援手,我仅代我兄弟二人在此谢过。”
当年,蔡锦和被孙毅仁缉逐连月,有如丧家之犬,伤疲交煎下出错跌落深涧。孙毅仁心觉此人必然横尸,是也不再详查。不想,蔡锦和大难不死,自为天佑,伤势好转后脱出深涧,远走北祁,今后隐姓埋名。
“哈哈哈……陈老,这霸业皇图如果了望,却也教人垂慕;只是当中辛楚,又怎是旁人可观。不如笑聊六合,弛游物外,还能得意于心。”童五双手背负,遥目了望,仿佛天涯美景已尽眼底。
待世人回过神来,只见一缺角酒杯兀自桌面打转。
“恶人!休得放肆!”
梁安灿笑一声:“俗话常言,善有恶报,那恶人又当如何?”
“如此到也轻省很多……走吧……”童五语毕,提起黑木长匣,便走店外。
石声横眉微拧,逐将孙毅仁纵徒劫夺,盗门护短一事细细道出。
“这名老者,藏气工夫之深,实乃仅见……”
……
石内行掌方攥刀柄,梁安长剑亦才出鞘过半,飞爪便已斜落地上。
“嘿嘿,恶人,自当以恶相报!”石生言罢,二人便已利刃在手,肃立以待。
“少爷……哎……”陈老看着越去越远的童五,也只得悄悄摇首。
“哎……他们自爱争抢,随去便是,不必着心机睬,我们只需寻往三哥就好。”
……
石生紧了紧皮鞘缚带,回道:“此人去处言词虽有粗陋,却难掩面下纤毫,必是高门后辈。只是……与之同桌那灰衫老者,留印更深。”
“哈哈哈……”笑声启,那落座角桌的铜冠男人,提着酒壶渐渐来到二人近前。“鄙人童五,不知二位兄台高姓?”
“西禺之地,风景甚好,若不趁此闲时四周逛逛,岂不成惜。”
两年后,功力大进的蔡锦和,自夸已出其右,便复回西禺。在刺探孙毅仁寄身隅江后,更将昔年至好一一邀拢,只待报仇泄恨。谁料,竟在途中相遇百斤厚刃“九曲燕”,是以怒起心头……
“嗯,若非二次掷杯落爪,我险没发觉那人。”
“鄙人石生……”
……
“老奴已差人手交会西禺埋探,一经动静,必无遗漏。”
久无动静,莽汉冷哼一声,再次脱手。两道爪影如同蛟龙探月,直取石生首级。
“哈哈哈,刚才高人相救,此番我看你二人如何逃出升天。”蔡锦和张目狂笑,一幅吃定二人的嘴脸。“给我上!待将那黑皮小子擒下,再寻孙老儿一报覆缉之仇!”
“少爷何往?”
石生、梁安背对相靠,环戒围堵成圈之人。
童五听其诉说,好不唏嘘。“不想义正之士竟也有此一面,确是叫人不测啊……”
……
反响荡荡,店中留客大家驻望,不起半点声响。堂倌手上活计还是,好似早已见惯这等江湖琐事。
童五左手托腮,双眼望向倚桌厚刃,俏趣道:“百斤厚刃‘九曲燕’,乃是孙大侠成名之器,在其手中曾斩魔盟翅膀无数,可谓屠名赫赫。想来西禺之地,不识此刀者当数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