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禺之地,风景甚好,若不趁此闲时四周逛逛,岂不成惜。”
“你观此人如何?”方出门外,梁安轻声问道。
“砰、砰!”脆响又起,两只酒杯同落桌面。只是缺角之余,另有蛛纹裂隙密布其上。
石生紧了紧皮鞘缚带,回道:“此人去处言词虽有粗陋,却难掩面下纤毫,必是高门后辈。只是……与之同桌那灰衫老者,留印更深。”
“少爷何往?”
……
“哎……他们自爱争抢,随去便是,不必着心机睬,我们只需寻往三哥就好。”
“少爷心战役善,可旁人不知,只怕yu屠之念难绝。”
“那……少爷,何不与你三位兄长立争高低,落此一判。他ri凌踏西禺,尽收囊中,非止快事?”
“谁!”莽汉抽抖手中细链,收回铁爪,环顾喝道。
“哈哈哈……”笑声启,那落座角桌的铜冠男人,提着酒壶渐渐来到二人近前。“鄙人童五,不知二位兄台高姓?”
目睹对方群起而攻,梁安鼻息冷哼。
待世人回过神来,只见一缺角酒杯兀自桌面打转。
石生拱手,话尚余口,却被梁安截道:“刚才多劳童兄援手,我仅代我兄弟二人在此谢过。”
待人走后,石生、梁安四目汇于房角坐桌,与上着食之人焦对而视。
“嘿嘿,恶人,自当以恶相报!”石生言罢,二人便已利刃在手,肃立以待。
就在此时,一道破空声响由远飞至。蔡锦和本想回顾一望,却被一道暴戾喝语生生震住。
“哈哈哈……陈老,这霸业皇图如果了望,却也教人垂慕;只是当中辛楚,又怎是旁人可观。不如笑聊六合,弛游物外,还能得意于心。”童五双手背负,遥目了望,仿佛天涯美景已尽眼底。
“恶人!休得放肆!”
寂静如始,仅存鸟雀争食之声。
“童兄高义,其间还能思及凡人之虑,石生佩服。只是,不知童兄何故以为鄙人乃是‘百斤刀’门下,莫因刚才莽汉所言?”石生捧起茶碗,略略一点。
久无动静,莽汉冷哼一声,再次脱手。两道爪影如同蛟龙探月,直取石生首级。
“老奴已差人手交会西禺埋探,一经动静,必无遗漏。”
石生、梁安见此景象,相视一笑,各自弃还兵刃,执碗痛饮,仿佛身外人已成泡影。
“这名老者,藏气工夫之深,实乃仅见……”
……
“那……此刀怎落兄台之手?”
莽汉目光恨恨,牙支搓响,明净着脸sè,却也只能唤了一众弟兄姗姗退去。
石内行掌方攥刀柄,梁安长剑亦才出鞘过半,飞爪便已斜落地上。
当年,蔡锦和被孙毅仁缉逐连月,有如丧家之犬,伤疲交煎下出错跌落深涧。孙毅仁心觉此人必然横尸,是也不再详查。不想,蔡锦和大难不死,自为天佑,伤势好转后脱出深涧,远走北祁,今后隐姓埋名。
童五左手托腮,双眼望向倚桌厚刃,俏趣道:“百斤厚刃‘九曲燕’,乃是孙大侠成名之器,在其手中曾斩魔盟翅膀无数,可谓屠名赫赫。想来西禺之地,不识此刀者当数稀矣。”
梁安灿笑一声:“俗话常言,善有恶报,那恶人又当如何?”
反响荡荡,店中留客大家驻望,不起半点声响。堂倌手上活计还是,好似早已见惯这等江湖琐事。
“哈哈……本来如此,不过我却非那老儿门下!”石生畅笑一声,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