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忠彦这个真正的“孤臣”则死力想让二苏入京,他的来由是二苏是武好古的师长,是和二程肩碰肩的大儒。现在武好古和程颐论道实在就是苏门和程门论道,如何能不让二苏进京呢?起码也得让苏东坡来吧?
黄庭坚皱眉道:“这一次官家可给了我们云台学宫移书交际之权!如果能和日本国联络上,将来和日本的来往权可就是我们的了。”
“此一时,彼一时了!”慕容忘忧道,“佛陀的徒子徒孙们在天竺早就让婆罗门外道和天方教徒杀得不剩下多少了。西域那边环境也不妙,信奉佛教的西域诸国差未几都败亡了,只剩下一个高昌回鹘因为是契丹的藩属,以是没有人敢动,才苟存至今!以往我们儒学大道出缺,因此难以别传,也就不晓得传道之艰险。而现在大道以已圆,自当传于四方,以是师圣你很快就会晓得刀剑在传玄门化中的感化了。”
站在“仁义博士团大楼”前,侯仲良抬头看着四周顶风飘荡的大旗,低声念出了写在旗号的四句标语。
“行啊!”米友仁笑了起来,“甭管是骗来的还是雇来的,只如果端庄的日本国官员就行了,没有国书也不要紧,只要有阿谁劳什子太宰府的文书就交代了。”
“就让苏东坡进京吧,朕也很想见见这个成名已久的才子,何况实证论道之法的提出乃是儒学盛事,他是云台学宫之长,进京申明也是应当的。
“高丽国的儒生倒是现成的,”米友仁说,“只要遣人将此动静送去界河商市奉告教员,教员天然会把吴延宠带去开封府。”
“只是日本国有点费事……”花满山摇点头,接过话题,“我们倒是和日本京都相国寺的临政法师有过联络,但是联络渠道并不畅达。”
“香山先生,”侯仲良扭过甚,看着身边的慕容忘忧,“这四句如何解释?”
……
“本来如此……”侯仲良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晓得云台学宫是为传播儒学而建立的。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武好古的传儒之法是要舍生取义,杀天生仁的。怪不得会有那么多和军略有关的课程,这些所谓的博士,恐怕是真的有能够上疆场去传播儒学的!
侯仲良吸了口气,“那就是……为了传道不吝成仁取义了?”
“好!”因为没有官身丢掉了镇长职务的花满山咬咬牙,“总有体例的!便是骗也要骗几个倭人官吏到我大宋来做遣宋使!”
这甚么话?侯仲良愣了又愣,传播大道如何还带砍人的?这是儒生还是强盗啊?
在苏东坡分开后的某日,代替他在云台学宫主持大计的黄庭坚将方才收到的圣旨交给了闻讯赶来的米友仁和花满山。
“选帅重谋,选将天然应当重勇。”韩忠彦说,“陛下或答应以从本年十月的殿前比武中取出的懦夫当选出数人去充当军府校尉,专门卖力练兵。”
“移书交际”是北宋期间东亚各国间一种特别的交际情势,武好古也一向想替云台学宫争夺这项权力。但是因为宰执们的反对,一向没有到手。这一次,宋徽宗操纵儒家论道大典,把联络高丽和日本的“移书交际”权下放给了云台学宫。
并且,按照张贴出来的《云台学宫章程》的规定,这所书院的规律也过于森严,乃至超越了禁军的军纪!
慕容忘忧摸着胡子,笑道:“伊川先生为儒家圆出天理大道,莫非不是为了和佛教、天方教争地盘吗?要争地盘,天然少不了手持刀剑的博士。要不然不等你传道,就被别的教派的兵士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