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轻易把四老爷叫返来,他方走到母亲面前正欲施礼,太夫人早一口啐在了他脸上,“我把你个不肖各种的孽障、孝子!我问你,你是不是已把芝姐儿偷偷许了人家?”
“你――”太夫人不想这个夙来唯唯诺诺、蔫头搭脑的儿子竟然敢顶撞,刚只说了这一个字,只觉一口气上涌,脑筋里天旋地转的,面前一黑,便栽倒在地。
四老爷这几日内心也何尝未曾考虑过这两件事,只是他娘一字不提,他也有些不便张口,便道:“等再过几日再说罢,免得被人说我们刚一得了爵位就要把寡嫂侄儿从正院给撵出去。且这事最好是别人提出来,如果我们本身说出来的话,于颜面上总有些不多数雅!”
“这身边贴身服侍你们的丫头小厮,最是要紧,定要好好皋牢成自个的亲信,转头有大用处呢!只要有了银子,不愁这些下人们不给我们行些个便利。”又一一细细的叮咛了她儿子一番,因知女儿是个聪明的,只提点了她几句也就罢了。
还不等太夫人开口问她,她仓促行了个礼便道:“母亲,您可知四伯是如何得了这爵位的?我们老爷今儿才探听出来原委,本来他竟是走了那左相的门路!”
“甚么?”太夫人不信道:“阿谁孽子先前连个一星半点官职都没有,只是个白身,如何就能搭上左相的门路?”
五太太却不接着先前的话题往下说,反提及端五那日到访的刘太太来,“那日来拜见您的那位刘太太,是那左相长公子亲娘舅家的一门远亲,那日打着来看二姑太太的幌子到我们府上,实则就是为了相看芝姐儿的。传闻四老爷和那边已经连庚帖都悄悄换过了!”
“来人,快去把阿谁孽子给我叫返来,快去!”太夫人大声喊道。虽她一贯偏疼孙子,可宜芝自小养在她身边,小小年纪的就跟个小大人一样的贡献奉养她,又懂事又灵巧,乃是孙女里最得她心疼的。原想着不幸她小小年纪亲娘就去了,定要为她说一门好婚事方可,不想却又赶上这么个不顾女儿死活的亲爹!
“甚么!!”太夫人变色道。她实是不敢信赖这天下竟会有这等不顾女儿死活的亲爹,竟然为了本身的出息活生生将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何况阖府现在又正在孝中?
还是那芬姐儿随身备了几件她统统的金饰,比及了那小院子里,便一一塞给那几个婆子,求让他们母子说几句梯已话。虽上头有令必是要有小我守在他们跟前的,但拿人手短,况自二夫人不当家后,这府里的端方已渐有些松驰,那几个婆子便自到一边去赌牌取乐。
四老爷听了这一句,便知怕是泄漏了风声,有些不好。仓猝想要再说上几句讳饰一二,或者蒙混畴昔,便故做讶然道:“这疯话儿母亲是从哪个眼歪嘴碎的主子那边听到的,现在还在二哥的孝期,儿子便是有七个胆,也不敢给自家女儿议亲的。”
这几日她和五老爷可都没闲着,变着方儿的各种刺探,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况那大老爷为着狠气他嫡母一顿,让那边闹得再热烈些,用心令人透了些风,让五房的人刺探了些干货出来。
因着机遇可贵,那胡姨娘也不过嘲笑了两句,便赶快教诲一双后代接下来如安在这府中行事。
“你这个目没法纪的东西,你二哥骸骨未寒,阖家正在守孝,你竟然就给芝姐儿提及婚事来了,亏你也是大师公子出身,这是哪门子的礼法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