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场雨直到了早晨还是不住下着,临寝息的时候,采薇俄然跑到宜芝房里问她:“好姐姐,我今儿和你一床睡可好?听着外头的雨声,一小我睡怪苦楚的!”
她这话说得实在风趣,逗得宜芝也笑起来,便问她,“你跟我说实话,你觉着方才她那几首曲枪弹得如何,果是我们听不懂此中的好处吗?”
只她话虽如此说,而后她出阁前这近一月的风景,大半时候都是她两个一榻同眠,经常说些小女儿的私房话,常常直到半夜天赋睡。
且说俄然晴空里一声轰隆,吓了众女好大一跳,再昂首看那天气,先时晴空万里早成了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目睹天气不好,只怕瞬息间便有一场大雨,众丫环们忙催着奶奶蜜斯们快些回房去避雨。
采薇却尽管看着她不说话,宜芝心中一动,再想本身过不了多久便要嫁到那相府去,等出了门子,便是想要再同姊妹们同睡一榻恐怕也不能够,不知采薇是否也做如此想,才这般缠着本身,便道:“今晚便依了你,等明儿晴和了,你还是自个睡去。”
采薇见她面色不乐,忙笑道:“何况也不消姐姐出言去收伏了她,姐姐莫非不见连天公都看不下去,派了雷公电母出来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吓退了她么?”
低头细考虑了一回,宜芝也只得无法长叹了一声,跌坐在榻上。
太夫人听了,也不便说甚么,只是闲谈了几句,一时开了席,大师宴饮了一回。幸得大少奶奶孙喜鸾把她姑妈请到了自个院子里去坐着,太夫人又细问了宜芝几句,宜蕙、采薇等几个姐妹坐在一边也不时的说上两句。
待得再见到宜芝,已是又一年的大年初二,陪着宜芝返来的还是她婆婆孙夫人。只是这一回,再富丽的服饰都讳饰不住宜芝脸上的蕉萃之色。
采薇和宜芝两个方进到煦晖堂的大门,那雨就落了下来,豆大般的雨点又密又急,且风势又大,故二人沿着游廊快步走回房里时,头发衣服上也沾了好些雨珠,忙拿帕子擦了头发换去外套。
太夫人见她如此说,便等孙夫人来辞时,只说想孙女的狠了,硬是让宜芝留下来跟着本身在伯府住一晚,明日再送她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