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嬷嬷见她定要找这位孤鸿道长,也想了想道:“若女人定要找他,只怕求了二太太恐也不如何顶事,二太太现在守寡在家,外头能有多少人替她办事寻人,倒不如我们去求另一名朱紫。”
方一落座,王嬷嬷便道:“太夫人晓得了女人的一片孝心,特赏了些精美的点心给女人!”实在本来太夫人想着差一个大丫环送过来也就是了,王嬷嬷却因同采薇在一个院里处了两年,极是喜好她,见她现在处境艰巨,便求了太夫人亲身跑了这一趟。
一个女子如果没能嫁个男人,便是一无是处被人看不起,如果嫁了人却没能生下个儿子出来,就更是成了夫家的罪人普通,一辈子抬不开端来。为何这世道,身为一名女子就要接受如许不公的对待?明显在北秦和南秦的时候,女子也可顶门立户,是为女户,可为何到了燕秦,却给女子设下这重重的压抑与束缚?
采薇摇了点头,“另寻一名道长当然轻易,只是恐不如孤鸿道长更能让外祖母佩服,即使难找,不试又如何会晓得必然便寻他不着呢,也许机遇偶合,他这会子正在京中也说不定呢?”
知母莫若女,采薇深知母亲心中一向都有一个瞻仰,盼着终有一日外祖母能看到她的一片孝心,从而对她稍示靠近。只可惜,这个心愿母亲至死都未曾实现过。采薇想起母亲临终时在喊了兄长名字后,最后唤得那几声“娘”,心中也不知是甚么滋味。
杜嬷嬷点头笑道:“我们在京中可另有另一名朱紫的,女人如何忘了颖川王太妃殿下。”
“只要嬷嬷喜好就好,我还给外祖母也做了一个,只是现在我顶着这个名头儿,倒是不好再送给外祖母的。”
杜嬷嬷听了感喟道:“若说这位道长,我在宫中也是曾传闻过他的名头的,只是这位高人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喜好云游四方,居无定所,自我出宫前就已经有好些年未曾闻声过他在都城露面的动静了,只怕不好找啊!女人无妨请二太太另给我们寻一名高人如何?”
她现在所做的,不过和母亲曾做过的一样,虔诚的贡献着外祖母,只盼着有朝一日外祖母终能看到她们母女俩的这一颗孝亲之心。
采薇听了眸子一转,便问道:“既如此,那为何嬷嬷先前都未曾奉告我晓得呢?莫非是怕我晓得有了这么一个大背景,便对劲失色不成?”
采薇忍不住问道:“嬷嬷先头不是说有个道婆说外祖母射中无子吗?那怎得厥后外祖母又得了我三位娘舅?”
待送走了王嬷嬷,采薇入迷半晌,还是放开笔墨,抄起佛经来,芭蕉在一边见了,不敢再如上一回那样语出不敬,而是小声问道:“女人如何还在抄佛经呢?但是这此中有甚么深意吗?”
采薇听完,怔了半晌,俄然朝王嬷嬷福了一礼道:“多谢嬷嬷解了我心中多年猜疑,嬷嬷但存候心,若说我先前还对外祖母有几用心结,听了嬷嬷这一番解释,也全都烟消云散了。我娘平生最大的憾事便是因随父亲长年在外任上,不能在外祖母跟前贡献一二,她临终前请我父亲将我送到这府里,便是为着能让我替她在外祖母跟前略尽些孝心,娘叮咛我的话,我再不会忘的。”
她虽是周家独一的女儿,且又最幼,但却从不是她母亲最心疼的孩子,倒还不如她两位哥哥对她更心疼些。也恰是她母亲的眼中间里就只要她两个兄长,才会在两位兄长双双抱病归天后,也紧跟着一病不起,丢下她和父亲两小我今后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