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运气,本来她这一番运营也不是全无缝隙,如果宜芳表示的再淡定些,便能教大太太再反咬归去。可惜宜芳到底是深闺弱质,经见的少,还做不到滴水不漏,一下子便暴露不当来,被人瞧出了她的心虚。
太夫人见他只顾着保护女儿,便知他是怕着甚么,不由在心中嘲笑连连。她虽极讨厌这个庶宗子,但对宜芳这个孙女倒感觉尚可,这“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还犯不着为了踩着大房就此毁了她一个女孩儿的名声,断了她一辈子的姻缘。何况大老爷眼下看得跟宝贝一样的好婚事,谁晓得将来如何呢!
大太太倒是身子猛的一颤,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浑身冰冷。她和大老爷做了二十多年伉俪,晓得老爷已然做出了定夺,要舍了她好保住女儿。
“你们都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将二女人扶起来。”大老爷叮咛完了这一句,看向大太太道:“夫人,事已至此,莫非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替你顶罪而无动于衷吗?”
大老爷恐怕太夫人借题阐扬,硬要把这臭名儿往他女儿身上扣,好拆散了她和陈家的那门婚事。
大太太此时确是摆布难堪,她一时不慎竟被这暴虐的表妹将她母女逼到了这等险境,看来这事必是得有一小我出来顶罪的。眼下柳姨娘紧咬着她女儿不放,如果她不站出来,她的芳姐儿眼看就要出阁,若背上个下药暗害父亲妾室子嗣的名头,别说和陈家的婚事再也做不成了,就是今后怕是也再难嫁出去。
宜芳此时早已是心乱如麻,又是惊骇又是发急。母亲明显跟她说是用当归尾缓缓让那刘姨娘落了胎,可如何,如何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她明显没动过那份点心,莫非是母亲见刘姨娘的胎迟迟不落,便命人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