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便道:“昨儿早晨我卸妆之时,俄然发明我那妆盒似是被人翻动过,另有屋子里别的几处也有被人翻动过的陈迹,少了几两银子,另有一个玉凤。那几两碎银丢了倒也罢了,可那玉凤,是我父亲亲手雕给我的,现在一下子不见了,可把我急得甚么似的,从速让她们细心在房里寻觅,因找了几遍都未曾找到,当时又已经快到四更天了,我想着夜不观色,便让大师先都睡了,等今夙起来再持续找,哪知——”
采薇愁眉苦脸的摇了点头,“我们几个屋里屋外又细细找了好几遍,每一到处所都找过了,可还是没找着。我怕别是她们中有那年纪小的,偶尔见了我这玉凤一时眼馋,偷拿了去戴着玩,便叫过几个丫头来问她们谁曾瞧见了,不想也都说没有。我那奶娘是本性子急的,说既然都说没有,那也不怕把箱笼翻开都给世人看一看,也好去了疑。”
赵明香一听是坠儿、环儿这两个府里分过来的丫环,顿了一顿,方道:“该不会是那两个丫头一并拿了去吧,你没再细问问那两个丫头?”
她也是个细心人,又细问了那两个小丫头一回,这才一拍桌子,怒道:“那贱妇真是好大的胆量,竟教唆了人偷到亲戚身上去了,这还了得?好孩子你别怕,阿姨既晓得了你这件事,断不会不睬,阿姨这就带你去找老太太去,她白叟家这些光阴是极疼你的,请她给你做主!便是我那四弟要护着那贱妇,你也另有个太妃表姑给你撑腰,怕她做甚!”
身为正房太太,天然对统统妾室之流都是看不上眼的,赵明香也不例外,即使这柳姨娘是她四弟的爱妾,可在四老爷没当上伯爷之前,赵明香就从没正眼看过她。
“这——”采薇有些游移,便向她奶娘道:“还请奶娘替我回禀姨母吧!”
柳姨娘偏过眼去,这才瞥见跪在边上的坠儿、环儿两个丫头,顿时心就慌了起来,却还存着一丝幸运,嘴硬道:“姑太太这是说得甚么话,她两个是你们院里周表女人跟前的丫头,跟我又有甚么干系?可别在这里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好人!”
采薇闷闷不乐的道:“如果别的东西,倒也罢了,宁肯少一事,也别多一事,我是断不会再去找她实际的。但是这玉凤我自五岁起便戴在身上,从不离身,又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在甥女心中可称无价之宝,是断不能就此让给旁人的。但是现在玉凤已被那两个小丫头送了出去,甥女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类事情,实不知要如何才气讨要返来?”
那柳氏出去时,太夫人刚听完坠儿、环儿这两个丫头的供词,正在气头儿上,一见她出去,面上还带着她脸上常有的那种轻浮笑意,扭着腰甩着帕子的走到本身跟前就要福身存候,便先赏了她半盏茶水,兜头盖脸的全泼到她脸上。
第二日一早,二姑太太赵明香想着昨儿那颖川太妃说是要接了采薇到王府里住几日,便在内心深思着,如果能把她女儿吴婉也一道送到那王府里住几日,若能得了太妃的眼缘,提携一二,也好给她说门好亲。
不消太夫人开口,二姑太太早在边上道:“你倒另有脸问老太太?这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教唆这两个丫头昨儿才做下的功德,今儿就忘了不成?”
“不是你给了她两个一人二两银子,让她们偷了薇丫头的玉凤好交给你,现在人赃俱在,你还想狡赖不成?”二姑太太对那两个丫头道:“今儿早上你们是如何说的,还不快给柳姨娘再说一遍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