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散人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抄着双手,两眼微阖,木胎泥塑普通。偶尔一阵风来,吹动满地的落叶,悄悄卷起他灰白的须发,他这才目光微抬,鼻子里微微一哼。
便于此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矮敦壮汉来到了后院,手里还捧着一个大包裹,清脆喊道:“公子,少典殿下派人送来的穿戴,且过目……”他将包裹放在桌上,举手又道:“哥几个在院外恭候多时,有请公子出城巡查!”
祁散人伸手翻开包裹检察:“啧啧,丝绵的玄色锦袍,鹿皮的战靴,另有一顶鎏金的冠带……”
祁散人微微错愕,跟着起家打量。
祁散人单独坐在石桌前抬眼打量,“嗯”了声:“难怪当初浪荡不羁,还真有几分人样!”
而早到一步的宝锋与别的两位兵汉均神情庄严,并举手相迎。宝锋似有惭愧,低声道:“至今尚未寻到燕子蜜斯的骨骸……”
祁散人伸手将杯中的茶水撒了,愤怒道:“臭死人也!”
恰是如此一个惫懒之人,恰好神剑在体,并有了一身天上掉下来的修为,本该纵横仙门而匡扶天道,他却胶葛于凡俗恩仇而难以自拔,另有一肚子的大事理,纨绔赋性透露无遗,竟叫人说不得也劝不得,何如!
无咎欲从祁散人的口中得悉大弓的来源,明显没能遂愿,却幸灾乐祸般地撇嘴道:“我只当老道你无所不能呢,本来也有目光短浅的时候,如果喜好固然拿去把玩,今后少要烦我就成!”
唉,真是不成教也!
当间一座双人合葬的坟前,竖着块一丈多高的墓碑,上面刻着先严公孙将军讳郑,与先慈将军夫人讳月娥之墓,落款则是不孝子公孙无咎,以及年代时候。碑前一方供案,上面摆放着三牲祭品。
在都城西南十余里外,有一座数十丈高的小山。此处溪水环抱,丛林霜染,地处僻静,且又风景美好。
别的,无咎还让宝锋去城外另寻坟场,以便将爹娘家人的遗骸迁葬出去。宝锋一口承诺下来,整日里带着一群人繁忙不断。无咎倒是躲在后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喝着汤药,嚼着丹丸,然后倒头大睡,任凭祁散人一小我在院里发着牢骚。
无咎还想辩白,却受不住祁散人的一脸嫌弃,抱着包裹回到房中,少顷又呈现在院子里。只见他头束金冠,横插金簪,两道剑眉下,双眸如星,面色如玉,清秀儒雅当中透着几分淡淡的深沉。且一身玄色锦袍,非常合体矗立,行动之间,实足一个豪气逼人的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