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散人倒是兴趣勃勃,点头感慨:“好久未曾这般打斗,真是一个痛快……”他忽而想起甚么,转头道:“混战正酣,缘何主将迟迟不前?”
“底子无从拜别,又何来不舍之说?”
无咎再次扯下门扇往前砸去,惹来雅间内的红男绿女又一阵尖叫。
宝锋一拳砸倒敌手,肚子上便挨了一脚。他闷哼一声,顺势抱住又一个敌手,而尚未抬肘重击,一根木棍落下,却被刀旗挥臂挡住,谁料半截矮几随后而至。马战铁看得清楚,呼啸着扑了畴昔。吕三趁机夺下木棍,“噼里啪啦”一阵横扫。而几根铁尺趁乱砸来,顿时险象环生。
宝锋闻声转头,猛地挥出一拳。
无咎披着袍子,在混乱的人群中摆布摇摆,却又刚好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拳头棍棒,而凡是挡路不退者,随即便被他肩头悄悄一碰撞飞出去。忽而发觉身后有人偷袭,他头也不回,脚下加快,刹时超出祁散人。
祁散人背着小包裹走出屋子,仍然还是兴趣冲冲的模样。
无咎看动手中的铜酒樽,顺手扔了出去,“咔嚓”洞穿墙壁,相邻的天字号雅间内顿时传来一阵惊呼。他咧嘴嘿嘿一乐,抓起袍子披在肩上。
恰于此时,一声惨叫响起。
他很想晓得祁散人的年龄,以及对方的实在脾气与爱好,等等。
大雪仍然未停,狼籍的雪花茫茫如旧。
而老道则是借机就走,擦肩而过,仿佛目光一眨,神采中非常对劲。
与之刹时,几根来势凶恶的铁尺悉数落空。
只见祁散人被一大群人追着,眼看着就要遭殃,而他倒是顺手扯下几个灯笼掼在地上,还不忘大声呼喊:“走水啦……”
只见一名知客模样的男人被撞翻在云霄楼的大门前,倒是没了昨晚的威风,吓得只顾捧首而不知所措。随即六道人影冲了出来,一个个跳下台阶跑向街道。
祁散人仿佛是偶然争论,连连摆手催促。
“老道,你昨夜装疯卖傻好不欢愉!”
厚厚的白雪覆盖着全部院落,也仿若掩去了曾经的荒凉与破败。却落寞深了,沉寂浓了,独对这方惨白,愈发叫人无所适从。大树下的秋千只剩下一根绳索,孤零零维系着工夫的拘束。而飘雪纷飞,六合清寒。模糊仿佛,尘凡渐远……
当然另有一个老道,放手扔出矮几,一边摆布躲闪,一边大声表示:“灌耳门、封双眼,踹肚子、掏软肋……踢他、踢他……哎呀,揍他、揍他……”
祈老道被人暗中当作盾牌,仿佛浑然不知,却俄然脚下踉跄,竟是将掉在地上的一根木棍给踩得翘起,“砰”的击中了仓卫的一条腿。他倒是一惊一乍,手舞足蹈:“哎呀……我白叟家危矣……”
祁散人尚在飞雪中跳舞,身影悠悠一顿,忽而一手抚须、一手剑指火线,凛然道:“曲终人散酒尽酣,宝剑归鞘踏雪还。诸位豪杰不必相送,本道走也!”他架式倒也飘飘欲仙,倒是仓促忙忙带头便跑。
…………
而此处堆积了三四十个壮汉,各自挥动着棍棒猖獗围攻。特别是为首的仓卫,手里竟然拿着一把利剑,他酒意醒了七八分,两眼明灭着凶光,在人群中发号施令:“照死了打,出了性命我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