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晓得祁散人的年龄,以及对方的实在脾气与爱好,等等。
无咎看动手中的铜酒樽,顺手扔了出去,“咔嚓”洞穿墙壁,相邻的天字号雅间内顿时传来一阵惊呼。他咧嘴嘿嘿一乐,抓起袍子披在肩上。
吕三脚下打滑扑倒在地,忙又蹿将起来,顿时成了雪人,忍不住哇哇大呼。宝锋、马战铁与刀旗一样在雪地里踢踏着,扭转着,张狂着,宣泄着。这四位老兄弟彻夜不但酒足饭饱,还畅快淋漓打了一场架,真是可贵的一场痛快,阵阵的大笑声在雪花中回荡不断。
无咎忍了一宿,终究比及算账的时候,他挡住祁散人的来路,持续不依不饶:“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在用心坑我?”
无咎皱着眉头让开一步,忍不住问道:“你说你好久未曾打斗,好久又是多久?”
老吕则是在借机管束着儿子,逼得吕三抓耳挠腮。他见无咎走来,宏亮笑道:“哈哈,祝公子早日班师!”
仓卫只感觉面前黑影明灭,“咣当”一下,金星乱冒,眼泪伴跟着鼻涕、热血奔涌。他吃禁不住,惨哼一声,“扑通”栽倒在地,随即一只脚掌踩在背上,另有喊声响起:“本道断后,杀出云霄楼!”
厚厚的白雪覆盖着全部院落,也仿若掩去了曾经的荒凉与破败。却落寞深了,沉寂浓了,独对这方惨白,愈发叫人无所适从。大树下的秋千只剩下一根绳索,孤零零维系着工夫的拘束。而飘雪纷飞,六合清寒。模糊仿佛,尘凡渐远……
而老道则是借机就走,擦肩而过,仿佛目光一眨,神采中非常对劲。
“底子无从拜别,又何来不舍之说?”
“休得磨磨蹭蹭,趁早出城要紧,若等费事上门,必定叫人头疼啊!”
无咎再次扯下门扇往前砸去,惹来雅间内的红男绿女又一阵尖叫。
楼道回廊本来不宽,此时已被二十多人给挤得水泄不通。而人多的一方堵着退路寸步不让,拳脚乱飞。四兄弟则是并肩猛扑,你来我往。
祁散人适时现身,嚷嚷道:“本道的坐骑安在?”
当然另有一个老道,放手扔出矮几,一边摆布躲闪,一边大声表示:“灌耳门、封双眼,踹肚子、掏软肋……踢他、踢他……哎呀,揍他、揍他……”
仓卫见敌手逃脱期近,又气又恨,挤过人群,挥起手中的利剑便冲着一个背影劈了畴昔。
灯笼落地即燃,蹿起的火光挡住了追逐的人群。
当他简朴清算以后,单独站在院内环顾四周。
无咎走出雅间,楼道内已是混乱一片。
……
远近的街道、房屋早已成了一片乌黑。云霄楼门前道旁的车马、以及灯笼上,都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远近昏黄,四方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