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大门里又跑出来四五个孩子,一个个笑嘻嘻的,满脸的玩皮与调皮。
“砰、砰――”
无咎,便是墨客的姓氏名讳。
无咎又是一颤抖,心头游移起来。
“咳咳……妹子,既然仆人闭门不纳,莫再难堪人家……”
“死老道,你用心吓我……”
到祁家村的两个多月以来,虽说度日艰巨,却也吃得下睡得着。起码有个避风躲雨的处所,且满足常乐吧!不过,每当饭后,都觉着通体发热,且……
那愈焦炙切的动静,并非雷鸣,而是叩击祠堂大门的响声。
一阵胡思乱想,墨客渐入梦境……
一阵风雨飘来,灯火摇摆欲灭。
无咎犹在错愕不已,叩击门环的动静愈来愈孔殷。他睡意全无,抬脚下榻,慌乱扑灭了油灯,不忘抬眼一瞥。
整日里不是野菜汤,就是野菜饼子,如此寒酸,实在叫人苦不堪言。怎奈书院先生的佣金微薄,纵有不满,也只能忍着。独一值得光荣的是,与祁散人搭伙,每日饭来张口,倒是省了自家脱手。
临时的喧闹随之隐去,四周重归安好。
祁散人坐在劈面,拿起勺子盛了两碗汤,不满道:“如此饭来张口,该当满足才是,莫觉得老道我就该服侍你,年纪悄悄的也不怕折寿……”
要晓得风华谷地处偏僻,罕见外人至此;且祠堂独居村外,夙来平静。现在夜深雨浓,究竟是何人前来相扰?不会真是山妖鬼怪吧……
又是一个黑夜,成群的兵马尾随而至。墨客落荒而逃,却不测来到一处绝壁之上。与之同时,几道人影冲到近前。而远处另有人腾空追来,那明灭的剑芒在夜色中分外夺目。他“砰”的一拳砸翻了逼近的兵士,又抬起一脚踢飞了刺来的长枪,昂开端来冲天啐了一口,悲壮的神情中尽是不甘与无法,随即纵身跳下绝壁……
墨客哼了声,回身捡起了戒尺,又悻悻转头张望,这才晃闲逛悠走进祠堂的大门。
模糊之间,仿佛有人呼喊……
这日下午,气候稍显闷热,一丝风儿都没有,喧闹的山谷也仿若在昏昏欲睡。
“哎呀、姐姐……”
正对着院门的一间大屋子,便是祠堂正厅,内里摆放了几张案几,兼做了村庄的书院。东侧的两间配房与一间灶房,为墨客与祁散人用饭睡觉的处所。挨着灶房,有古树遮荫,婆娑的枝叶中,阵阵蝉鸣聒噪不休。院子的角落里,则装点了几簇色采鲜嫩的花草。僻静地点,安适悠然;闷热时节,生趣安闲。
祠堂后另有个不大的院子,另有角门通往院外的山坡。
老者姓祁,名不祥,自称散人,传闻是个游方的羽士,因善于医道与占卜之术,并倚仗着与祁家村的村民同姓,落得个看管祠堂的差事。墨客一样是流浪至此,且无处可去,这才被祁家村留下来当了教书先生,而不得不整日里与几个顽童打交道。这两人境遇相仿,本该相互体恤,谁料自从了解以来,却相互嫌弃。
墨客被人揭短,仓猝辩白:“本公子混口饭吃不轻易,相互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