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养见状,不由得笑道:“刘都统少年豪杰,公然是个爱酒的。那罗浮春经此灾害,现在已是身价大跌,少有人以此飨客。即使孤王府中都是昔日收藏,本日也不好冒然拿出来,以免冒昧了佳客,徒惹二位不喜。”
两人一问一答,乍听有些古怪,实则句句透着机锋。
姬天养闻言哈哈大笑:“天然该要!我得神剑,你得甘州,世人无知,皆觉得异数,殊不知你我不过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罢了!”
羊泉子见刘屠狗眸光清正、气定神闲,知他不但嘴上如许说,内心也是这般想。
“刘屠狗愿以灵感相斗,以定存亡!”
公西小白点点头,看向刘屠狗笑道:“那吴二三杀人无算、血污罗浮泉水也就罢了,你我二人先是将匹夫楼能拿得脱手的老酒喝了个洁净,现在又来汝南王府上糟蹋这可贵一见的秋露清酒,当真是与京师的美酒有仇吗?”
羊泉子尚未答复,就听姬天养哼了一声,不悦道:“刘都统,你上门是客,孤王以礼相待,可现在都统却要拿我的门客试刀,这就不大好了,还请都统不要太高估孤王的襟怀。”
他拱手一礼:“刘某在蓟州时,曾与孙道林以灵感一决存亡。本日做客王府,不便动刀见血,何如黑鸦与此老魔有不共戴天之血仇,不成不报。”
刘二爷咧嘴一笑,暴露一口精密的白牙。
刘二爷说罢,朝羊泉子招招手,很有些迫不及待。
在场的几小我都是宗师,皆能见到那火焰当中挤满了描述可怖、嚎哭惨叫的怨灵,怨毒盈沸,令人刻骨生寒。
闻言,刘屠狗咧嘴一笑:“王爷乃神剑之主,深谙剑道,却不知刀这类粗人惯用的兵器,也自有它的脾气,本日刘某若不能顺了它的意,只怕不祥,非王爷所乐见。”
羊泉子将木盘递到公西小白面前,神采阴鸷、目光残暴。
他熟络地朝羊老魔点了点头,探手取过最后一杯酒,这才开口道:“老羊啊,你的事儿发了!”
姬天养微微一笑,手指在空杯上来回捻动:“此酒乃是京师特产,却向来登不得风雅之堂,乃是百姓们听多了通露台神仙秋晨甘露的传说,为了图个口彩,便将自家酿的土酒也叫做秋露了。土酒浑浊,却恰好冠之以秋露之名,也是一桩趣事了。京中上了年初的酒楼,乃至真正有秘闻的豪奢繁华之家,常常都有自家的秋露酒方,能化浊为清,愈清则愈贵。公西少主手中这一杯,论起家价,已不逊于罗浮春和孟氏老酒这等名酒佳酿了。正所谓,味甘余而小苦,叹幽姿之独高。”
“哦?”
见公西小白痛快喝下杯中酒,羊泉子这才走到刘屠狗面前,朝这位上门寻仇的黑鸦都统嘿然一笑,一双邪异的眼眸中透着不加粉饰的歹意。
刘二爷笑容澄彻:“相州阿谁魏叔卿,号称金刀二爷的,以家属气运养刀,断尽族人前路而成绩自家一人并一个死物,可谓杀人不见血,其残暴之处,未见得就比你差了。你问二爷的刀道和你们这般魔道手腕有甚么别离?”
在羊泉子看来,大道窄窄如线,又岂是资质平淡的浅显军士能期望的,以黑鸦那戋戋数营人马,即便拿寿元精血去换,能有所成绩者只怕也是寥寥无几。
“若汝南王与小白易地而处,不知这甘州,是要还是不要?”